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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 三上樽 1093 字 2022-10-19

祝南疆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并不记得自己何时何地曾见过这样一张脸,正疑惑间岩泉副领事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祝局长,新民报社的江记者今天也来了,宴会结束后他想单独给你做个采访,我先给你引荐一下。”

江记者过后是张书记,张书记过后是王部长李部长。祝南疆从一个角落被拽到另一个角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到采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两天后他的半身照出现在了《新民报》首页,配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大意是理解日本政府的良苦用心,致力中日友好和东亚的永久和平。

“我说过这话吗?”祝南疆躺在沙发上念了两遍新闻稿,“这不像是我说得出来的话。”

瞎子端着杯热牛奶走过来:“不像。”

“照片拍得还不错,比姚成蹊那张好看多了。”

“是,三爷。”

第二天清晨,这张漂亮的照片被人单独剪下来贴在警察局外的围墙上,正中间用红墨画了个大大的叉。警卫把东西撕下来交到祝南疆手里,后者看了两眼,内心并无波澜。

又过了几天留在何公馆的手下打来电话,称有人往院子里泼粪水和石头,墙角的花盆被砸碎了一排。

“什么人干的,有眉目吗?”

“顶多一两个人,没进屋子。”

“先随他去,夜里加派些人手。”

“是,三爷。”

这事不像是军统局指使的,特务办事不是这个作风,再说上边要是有什么动静宋成耕不会不知道。至于是不是革命党干的更不好说,这年头藏在租界区抗日锄奸的爱国团体一只手数不过来,今天这里放一枪明天那里来一炸弹,根本查不出来领头的是谁。

为什么没人去炸田东宝?祝南疆心想,我去找几个人冒充锄奸团给他来两枪,也没人知道是我干的。

祝南疆当真琢磨起暗杀田东宝的事来,结果发现此事大概不大可行。岩泉公馆警备森严且有自己的武装护卫,田东宝就住在公馆附近,来去一车四个保镖,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