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璋半张脸被按进被褥里,顿时连惨叫都叫不利索。
胡锡来在一旁看得心惊。他早觉得眼前这凶悍青年面熟,余光瞥见散落在地上的警服,又听陆承璋叫他“南疆”,心里一个哆嗦立马就想了起来。
“祝探长……祝探长,有话好说!”
“你闭嘴!”祝南疆刷地抬起头,“想看就安安静静地看,不想看给我滚出去!”
夹着冰霜的辛辣眼神直射过来,吓得胡锡来膝盖发软。后退几步跌出卧房,他当下决定抛弃友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门又关上了,另一头传来陆承璋的叫骂,没过多久又变成求饶。
胡锡来咽了口唾沫,对身边的小相公道:“你什么都没看到,听见没有?”
“是,是……”
“走吧,这里用不着你。”
把人轰走之后他又贴着耳朵细听了一阵。这门隔音效果不错,现在除了偶尔几句呼喊之外已经几乎听不到声音。
胡锡来觉得自己应该就此打道回府,装作无事发生,不然依陆承璋的性子,一夜过去这朋友怕是要做不成了。
——真他妈活见鬼!祝南疆这人是什么品味,老陆招他惹他了?
陆承璋尝鲜没尝成反而送了屁股,且因为喝多了酒一直不太清醒,直到第二天早上被仆从接回家中才反应过来——自己调戏巡捕房的祝探长不成反被了!
祝南疆这名字他向来是知道的,只不过久闻其名不见其人。若放在平时看到那警服,再加上“南疆”这个名字必然心中有数。但昨天实在喝多了酒,又一时色迷心窍,他愣是没想起来。
陆承璋做的是正经生意,虽然也拜了老头子自保但基本上不沾黑道,安安分分的也不太惊动巡捕房。听人说祝探长这人行事疯癫,脾气不定,并且软硬不吃,他更是没有结交的欲望。哪知老天瞎眼,偏要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而且一上来就是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