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庭珖咽了口唾沫,又后退两步,眼见对方动作迟缓地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水果刀。
客厅里传来几声惊呼,闻讯下楼的二姨太见此情景吓得花容失色,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
有反应快的仆人跑去书房想给何老爷打电话,就在这时门开了,何庭毓身着大氅出现在玄关。
“哥!”
何庭珖看见何庭毓,如同壮了胆似的又活络起来,三两步从沙发后面绕出来。
“哥,你再不回来,我可是要被这孽障捅死了!”
后者并不接话,脱下军帽交给门仆,就这么穿着长靴一步步穿过玄关走进客厅,泥泞的鞋跟在地板上留下两串污痕。
祝南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待到被阴影笼罩才缓缓抬起头来,方才那惨笑不见了,剩下的只是茫然。
“动刀子了?”何庭毓顶天立地地站在他跟前,正好挡住头顶上的琉璃灯光。
“没有……”
“想动么?”
祝南疆咬了咬嘴唇,点头又摇头。
何庭毓抽走他手里的水果刀,又从大氅下递出把包牛皮铜柄军刀。
“来,冲我砍。”
祝南疆打了个冷战,立即就想起小时候做的那个梦,一个披黑色斗篷的男人递给自己一柄刀。
在梦里他没能来得及伸手去接,在现实中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