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只见柳蕴安动作停了下来,眼神望向了她。
“嗯?不记得了?”怀恩侯惊讶地问。
柳棠溪点点头,说“的确是不记得了,女儿只恍惚见记得头有些痛,好像是跌落山崖,又好像是被人敲晕的。再后来像是被谁放到了马车里。”
“可看清楚那人是谁?”怀恩侯问。
身为侯爷,怀恩侯更相信这里面有阴谋。
柳棠溪看了柳蕴安一眼,摇摇头“没有。女儿醒来就是在卫家村了。”
听到卫家村这三个字,怀恩侯微微蹙眉,问“那你怎么不赶紧回京?”
柳棠溪道“女儿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叫柳棠溪,却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父母是谁。若非今日去了文昌侯府,文昌侯老夫人告诉女儿,女儿仍想不起来。”
怀恩侯叹了叹气,说“我原在外面就听说你虽回来了,却失了记忆,本以为此事是假的,可如今见你性子不同以往,又诸事都想不起来,也不得不信了。那些忘记的事情,再慢慢想起来吧。”
说完,怀恩侯想到两个女儿之前闹出来的那些事儿,看向了大女儿“当日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情,跟你自己也有关,你想让人牙子把你二妹妹卖了,身边跟着的人就少了。可自打从你出事之后,你二妹妹日不能食寝不能寐,担心愧疚伤心不已,这两年,她常常去寺中为你祈福,你以后可不要再像从前那般欺负你二妹妹了。”
听到这话,柳棠溪心中微微叹气,也不怪原主跟女主的关系越来越差,原主跟怀恩侯之间越来越疏远。作为怀恩侯的嫡女,她两年没回来,结果怀恩侯却在她的面前说这种话。
她身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更何况是原主。
柳蕴安看向了柳棠溪。
这种话怀恩侯常常说,每次一说,柳棠溪都要吵吵闹闹。
然而,今日,却见她微微抬头,笑盈盈看着她,说“爹爹说的是,多谢二妹妹。”
柳蕴安也笑了,说“姐姐客气了。”
怀恩侯却觉得这副场景很是喜人,笑得眯起来眼睛,一副欣慰的模样。
他一手握了一只女儿的手,随后把两只手放在一起,说“你们两个人是爹最喜欢的两个女儿,只要你们和和气气的,爹就放心了。”
柳棠溪笑了。
柳蕴安也在笑。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笑容灿烂,也一个比一个假。
三个人正说着话,前院却突然有事儿,把怀恩侯叫走了。
柳棠溪和柳蕴安同时站起来跟怀恩侯告别。
怀恩侯把两个女儿的手握在一起,笑着说“你们姐妹俩几年没见了,好好说话吧,爹先去前院了。”
“是,爹爹,爹爹慢走。”
柳棠溪的右手握着柳蕴安的左手,然后柳棠溪举起来左手柳蕴安举起来右手跟怀恩侯告别。
当怀恩侯的背影消失在正院,两个人交握的手立马松开了。
彼此看了一眼,谁也不跟谁多说一句话。
柳棠溪去屋里看殷氏了,柳蕴安则是在凉亭坐了两刻钟才走。
毕竟,怀恩侯让她们姐妹俩好好聊聊,若是此时就走,难免被怀恩侯不喜。
柳蕴安一走,柳棠溪就看向了站在一旁脸色煞白的邵嬷嬷。
“嬷嬷,那个荷包到底怎么回事?”
邵嬷嬷本不想跟柳棠溪说,可如今自己的把柄在她手中,不说也不行了。所以,和盘托出。
“那荷包是夫人几个月前准备的,里面放了药,夫人想让菊儿给二姑娘下毒,谁知二姑娘什么事儿都没有,那荷包还被二姑娘拿到了。菊儿那丫头也不见了。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二姑娘告诉了侯爷,夫人岂不是要被侯府处置?”说着,邵嬷嬷看向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殷氏。
听到这些话,柳棠溪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刚刚猜对了,要是真的闹起来,怀恩侯定会发怒。
看吧,剧情就是这样,这就是一本大女主爽文,恶毒反派做什么都不会成功,反倒是会被女主抓到把柄。
“夫人如今病重,太医说了,不能动怒,不能折腾,要不然生命堪忧。这事儿还是我认下来吧,侯爷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干的。”邵嬷嬷一脸决绝地说道。
柳棠溪说“不必了。”
邵嬷嬷面露诧异“姑娘的意思是?”
“二妹妹应该不会跟父亲说。”
“为何?”
“若是想说,她刚刚就说了。”柳棠溪道,“母亲几个月前就让人给二妹妹下毒,可二妹妹至今都没事儿,这就说明二妹妹早就发现了。可她却一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