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管如何,她目前不能让殷氏和怀恩侯吵起来,得先把殷氏的病稳住再说。
柳棠溪稳了稳心神,开口道“瞧这清丽的气质,想必这位就是二妹妹吧?”
柳蕴安看向了站在屋檐下的柳棠溪。
短短两年不见,她这位嫡姐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在她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仅会骂她,还会扑上来打她。
而她今日也是有备而来,知道父亲马上就要回府,所以才敢过来。目的就是让父亲看一看这位嫡姐的所作所为。
嫡姐当初想把她卖了,她不仅不计前嫌,还时时挂念这位姐姐。可这位姐姐是如何做的呢,回来之后就诬陷她,还打她骂她。
想必,父亲心中对嫡姐的歉疚会减弱几分。
届时,她把装了药荷包拿出来,嫡母和嫡姐就别想翻身了,也不会再过来找她麻烦。
可惜,这位嫡姐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她此刻神色平和,丝毫看不出来愤怒的模样。
难不成,真的失忆了?
“见过大姐姐。”柳蕴安不动神色地朝着柳棠溪请安。
柳棠溪笑了笑,福了福身,朝着她回礼。
见她如此,莫说是柳蕴安了,正院伺候的,以及柳蕴安身边伺候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我观妹妹面善,想必做不出来嬷嬷所说的事情。妹妹也知,如今母亲生了重病,嬷嬷心焦不已。且,嬷嬷骤然得知我这两年过得不顺遂,所以心里有些烦闷。嬷嬷毕竟是母亲身边伺候的,年纪也大了,还望妹妹见谅。”
邵嬷嬷有些着急,想说什么,但却被柳棠溪制止了。
柳蕴安盯着柳棠溪看了许久,眼睛微眯,垂眸,说“姐姐说的是,只要嬷嬷以后不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是那喜欢乱嚼舌根的人。”
在她小时候,邵嬷嬷还打过她,这点羞辱又算得了什么?
她向来打蛇打七寸,只抓住能把对方搞得毫
无翻身之地的证据。
一来一回,彼此都在试探,也都给了对方余地。
柳棠溪心下稍安,转眼看向了柳蕴安手中的荷包。
“这荷包样式看起来极为普通,想必是哪个嬷嬷或者小丫头掉的吧?不如妹妹交给邵嬷嬷,让邵嬷嬷帮你查一查?”柳棠溪继续试探。
柳蕴安眼神微闪,看向了柳棠溪。
见柳蕴安没什么反应,柳棠溪继续说“若是查的话,嬷嬷顺带也把母亲的药渣查一查吧。母亲的病实在是太过蹊跷,也不知会不会被人动了手脚。或许,不止药渣,还有别的也查查。还有,我虽然失忆了,但却记得当初似乎没跌落山崖,而是被人敲晕了。也不知,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什么事情,嬷嬷也查查,一会儿我也跟父亲说一说。”
全程,柳棠溪都盯着柳蕴安的眼睛看。
柳蕴安也盯着柳棠溪看。
柳棠溪这话在暗示两件事情,一件是说殷氏病得蹊跷,她想深查。另一件是她当年是被人敲晕卖了,不是被人推入悬崖摔死。
没想到啊,柳棠溪竟然长脑子了,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且,还非常冷静。
若是从前柳棠溪定然早就过来闹了。
这样的话,即便是她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失忆还能提高智商?
可听说她今日刚回来,如何能得知这两件事情?且,这两件事情有三皇子插手,她不过是个状元娘子,她如何查到的?按理说,她不该有这个本事才对。
难道……
柳棠溪重生了不成?
柳蕴安顿时大惊,看向柳棠溪的眼睛中充满了探究。
若柳棠溪真的重生了,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
按照她的性子,定然不会饶了她,肯定要置她于死地。
重生后的柳棠溪肯定没那么蠢了。
她还能都斗过她吗?
柳蕴安紧握住了手中的荷包,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她不能乱了阵脚。万一柳棠溪只是随便说说,她不就落入她的陷阱,不打自招了吗?当务之急,还是先冷静下来,搞清楚柳棠溪到底是怎么了。
许久过后,柳蕴安先开口说话了“嬷嬷既要伺候母亲,还要帮母亲管家,事务繁忙,我就不劳烦嬷嬷了。想必是哪个小丫鬟掉的,改日她要是找寻,我还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