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风轻轻地吹到自己的脸上、有些凉，却很舒服，他能感觉到衣料从手腕擦过的触觉，他能听到外面玄济馆中病人们的声音……

但是他偏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能感觉到一切，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秦纵来说，是恐惧。

——他的身体，被那个家伙占了！

“能靠近了……？”沈君慈看着走到了自己面上的人，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想了想，朝着秦纵慢慢地伸出了手。

秦纵没有躲。

她的手指轻轻地戳在了他的脸颊上，就在这时候，秦纵刻意鼓起了脸，朝她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已然没了之前的阴鸷，如今亮晶晶地，漂亮得很，沈君慈看着他这模样小小地愣了一下，小会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故意鼓起让她戳脸什么的……

“傻狗。”

她笑着伸出了另一只手，将他鼓起的脸颊往里压，最后迫得对方嘟起了嘴。

“嘟着嘴是想要我亲亲吗？”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气氛太好，也许是因为之前一直隔着那么长的距离，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在沈君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这句话说了出去。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愣神。

——她在说什么啊？

沈君慈心中狂跳，面上却还是努力维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淡定模样，只是耳朵稍稍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