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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外一个病房的家属,她和我聊了两句。”杭震泽别开眼,说。

罗绾枝转开放在儿子身上的目光,淡淡道:“是吗。”

回到家后,杭震泽带着罗绾枝先去看了杭爷爷。罗绾枝住院这么多天,根本瞒不住他老人家。只不过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对杭爷爷隐瞒了罗绾枝住院的真正原因,只说是操劳过度。

杭爷爷怜惜地看着儿媳,没有说太多,叮嘱罗绾枝以后把家务都交给保姆去做:“就算这臭小子和他爹更喜欢吃你做的饭,以后也别做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根本。”

罗绾枝连声应是。

看过杭爷爷,罗绾枝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杭震泽见到母亲比前段时间稍微红润的脸色,知道她身体已经大好了,只是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疗愈心上的伤口。

但这心上的伤口,杭震泽无能为力。

不光是罗绾枝感觉到和儿子相处生疏,杭震泽也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交流。自从中学时期,性向的事情暴露在母亲眼前之后,只要二人的谈话进行到一定深度,罗绾枝就会提“纠正”性向的事。

杭震泽不爱听这话,刚开始还会和罗绾枝争吵,接着就变成了逃避。一旦罗绾枝提到此事,杭震泽就会用各种方式结束谈话。渐渐地,母子二人干脆就不谈心了。

加上这次罗绾枝住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杭震泽,所以他在整个住院期间,能做的只有照顾一下罗绾枝,多抽点时间去陪她,别的事,罗绾枝不会和他敞开心扉谈,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头。

杭震泽在母亲房间前站了一会儿,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晚饭之前,消失了一天的杭恺终于出现。

他开门的时候,杭震泽恰好从房间里出来倒水,父子俩正面对上。

杭震泽敏锐地发现杭恺的身形有些狼狈。

不是说他衣着凌乱,他还是那派光鲜精英的打扮,不过眼睛里透出明显疲惫的神色,脊背也微微佝偻着,像是一头被驱逐出狮群的雄狮,丢失了以往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