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除了宽慰,还带了点别的暗示,杨陶敏锐地听出来,害臊似的把头低下去。
“我俩才在一起几天,你怎么想得那么远?”杨陶嘟囔。
“是你要我不能赖账的,你也不能赖账。”杭震泽把手臂撑在杨陶肩上,揉乱了他的脑袋顶。
杨陶红着脸,仍由他摸自己脑袋。
忽然,杨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为什么看温亭眼熟了,他拉着杭震泽的衣服晃悠,惊异地大喊:“刚刚、那个人是温亭啊!”
“是啊,怎么了?”杭震泽被杨陶晃来晃去,不解地问。
“我爸爸要娶的人,就是温亭啊!”
温亭轻手轻脚地推开病房门,看到了躺在床上输液,脸色苍白憔悴的罗绾枝,以及坐在一旁的杭恺。
她对杭恺点了点头,轻声打过招呼。杭恺也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去,走之前还不忘询问妻子想不想吃点什么,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杭恺叹口气,带上门离开。温亭目送他出去,然后坐到了床边,抓住罗绾枝的手,惊呼:“好冰!”
罗绾枝对着她勉强笑笑:“输液是这样的。”
看到她明显蜡黄憔悴的面容,温亭忍不住红了眼圈,将她的手纳入掌中暖着,声音发颤:“绾枝姐,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你没有孩子,不懂的。”罗绾枝回握住温亭的手。
温亭摇着头笑:“我是不懂,不懂你怎么会想不通这点事。小杭从小到大,多么听话懂事的一个孩子,这件事,难道是他故意做来气你的吗?”
罗绾枝下意识为儿子辩驳:“不是的,他不会故意和我作对的。”
“是啊,你也知道他不会和你作对。”温亭抬手整理罗绾枝脸侧的碎发,“甚至小杭还会因为你这样而感到伤心和为难。所以你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小杭真的没有办法改变?”
罗绾枝一直以来都困惑,为什么儿子这么听话,唯独这件事不能再听一次她的话,却从未想过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