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带的保镖足有七八名,个个带着一身的腱子肉,气势非常唬人。
温稚手心瞬间惊出冷汗,心脏狂跳。
江淮的话太难听,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直视着将他团团围住的保镖,保持镇定。
明焱棠面色严肃,语气却仍然带着几分轻松:“我说江少爷,再怎么样也是你说话难听,抢占地盘驱赶我们在先,现在是法治社会,核心价值观知道吗?你那套拿出来也不怕笑话!”
江淮绷着脸,朝保镖喊道:“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
保镖们会意,立刻将温稚与明焱棠他们隔绝开。同时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一旁:“温少爷,请。”
温稚看着对面的人,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明焱棠厉声道:“江淮,我劝你别太过分。”
江淮邪笑:“过分?到底是你们过分还是我过分?”
温稚认真看着他:“江淮,是你先抢我们的场地,言语肮脏在先。”
江淮:“我说什么了?谁有证据?你们有证据吗?他们有证据吗?”
跟在江淮后面的几位朋友则吊儿郎当的附和:“我们可没有证据。”
尽管江淮的嘴角疼得厉害,却仍然得意看着温稚。
旁边的白廷琛借机煽风点火:“是啊江哥,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明焱棠悄悄递给温稚一个眼神,用唇语道:“我给司明沉打电话。”
温稚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司明沉在国外。”
明焱棠安慰他:“我给俱乐部的老板打电话,别担心。”
这件争端,是温稚惹出来的,害怕牵连别人,他朝明焱棠和乔倦说道:“实在不行,你们俩先撤吧。”
明焱棠瞪他:“瞎说什么呢?”
温稚:“我喊管家叔叔过来,家里有保镖,能立刻过来。”
明焱棠:“我也有,一起叫来,好好说说这件事。”
本来三人只是小聚,也没带着人,毕竟这里的环境隐秘性不错,属于高端俱乐部。
正当两拨人僵持不下时,俱乐部的方老板匆匆赶到。弄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他赔笑道:“江少爷,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我们坐下好好聊聊行吗?”
江淮得理不饶人:“坐下聊?”
方老板安抚他的情绪:“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平时更是少不了生意上的往来,我们和平解决,以后还能做朋友。”
江淮如此气急败坏也是因为在兄弟们面前伤了面子,方老板的那套说辞,他也不是不懂。于是,他朝温稚说:“行,温少爷,我们进去聊聊吧。”
温稚和明焱棠他们权衡之下,点头答应,并暗中给管家发消息。
很快,大家走进俱乐部的贵宾休息室,方老板也派人给江淮冰敷。
面前的圆桌上,是方老板准备的甜点和咖啡。江淮翘着二郎腿,拿起一块点心:“说说解决办法吧。”
温稚目光注意到白廷琛不屑的目光,沉声问:“那我们先理清对错。江少爷横行霸道,说话难听在先,我冲动在后,如果非要负责,各自都要负责。”
江淮突然笑了,开始耍无赖:“我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温少爷不要血口喷人。”
见江淮不肯承认,温稚说:“你这不是好好谈的态度。”
江淮一拍桌子:“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你把桌上的三瓶红酒喝了向我赔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明焱棠看着酒冷笑:“江少爷,您这行为是不是过了?”
江家的名声温稚有所耳闻,近两年发展得还算不错,是做海外贸易。
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江淮敢这么嚣张,无非是仗着自己有保镖。
温稚看了眼门外:“江淮,你有保镖,我们也有,我们不怕。”
江淮眉心一皱,下意识向后看一眼,突然有些忌惮。
司明沉的手段,他听说过,但两家有合作,身份也算差不多,现在司明沉在国外,远水解救不了近火。
他又听圈里说,温稚跟司明沉的荧幕形象都是假的,感情一般。
所以他跟温稚强硬一些,应该没什么。
江淮突然拍了下桌子,唬温稚:“我就这一个条件,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等司明沉从英国回来,当面跟我赔礼道歉,我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温稚头一次看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被气笑了。他淡淡道:“司明沉跟你道歉?你也配?至于我跟他怎么交待,你是不是忘了,你嘴里说过什么脏话?司明沉不相信我,难不成相信你?”
江淮继续耍赖:“脏话?你可别血口喷人。不然你把我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帮我回忆回忆?”
温稚冷脸瞪着江淮。
那些话让他重复,摆明是想再羞辱司明沉一次。他看了眼手机,管家他们已经快到了。
这时,医生们已经替江淮冰敷完,江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直勾勾盯着温稚。
“不然让你爸过来也行,让他给我赔礼道歉。”
旁边的朋友们笑着讽刺:“温祁山吗?他们温家都破产了,江少还是别指望他了。”
笑声越来越响,江淮站起来,让服务生把三瓶红酒摆在温稚面前,俯身看着温稚:“选吧。”
温稚握住红酒瓶,朝服务生道:“也给江少爷上三瓶,他一会儿也得赔礼道歉。”
江淮脸色变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温稚抬起头看他:“怎么,江少爷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久,敢做不敢当吗?”
江淮:“温稚你别给脸不要脸!”
温稚:“我的脸,可不是江少爷给的。”
江淮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喝不喝?”
温稚:“按照时间线来,谁先找茬谁先喝。”
其实江淮在气头上,本来没打算把温稚怎么着,也没真想让温稚把酒全部喝掉,讨回面子就行。毕竟温稚再跟司明沉关系不好,名分也在,不能不给面子。但温稚这么犟地跟他对着干,让他非常恼火。他虽然顾忌司明沉的地位,但今天这口气也必须咽。
白廷琛在旁边挑拨:“江哥,依我看温稚就是不给你面子,他到底在牛什么?”
“是啊,我听说他跟司明沉前段时间还闹离婚来着。”
江淮一怔:“离婚?这就有意思了。”他立刻喊保镖过来:“请温少爷把酒喝掉。”
宋微这时起身:“江淮,三瓶红酒喝下去,过分了。”
江淮冷声道:“宋微,需要你教我做事吗?”
宋微无奈地看着江淮,不再说话。
温稚扫了眼身后的那排保镖,认真地说:“离婚?我跟司明沉关系好着呢,不知道是谁造的谣。”
看着白廷琛,他若有所思:“上次你不是见识到了吗?”
白廷琛瞪他一眼,没再说话。
这时管家已经抵达俱乐部,给温稚发消息。温稚回复管家后,翘起腿:“江少爷,不要以为不承认,就是没做过。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如果司明沉真的听到了这些话,你觉得他会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