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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刘嬷嬷送来张氏有孕的消息后,姜丛凤便再未见过她。

但王府侍卫刚回来,年关也近在眼前,她这一大早又上门又是为了什么?想了想,还是叫人将她请进来。

见到人后她倒吓了一跳,原本有些丰腴的刘嬷嬷竟瘦了许多,且两鬓斑白,人看着也老了不止十岁。

要知道她今年不到五十,之前在姜家日子也好过,张氏对她也好,出去了谁见着不把她当成哪家的老夫人似的,怎的这才多久呢?两个多月,竟熬成了老婆子。

刘嬷嬷跪下行了大礼,哭道:“本没脸再求上王妃,可我们夫人快被家里的老虔婆害死了!求您看在夫人也为姜家留下了一脉香火的份上,救救我们夫人吧!”

姜丛凤愕然,继而皱眉:“这是怎么说的?展夫人现在有孕在身,据我所知,那应该是展大人的头一个孩子吧?就算展家不把她当宝贝宠着,又怎会想着害死她?”

刘嬷嬷痛哭道:“王妃您不知道,那展家当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啊!”

“当初刚成婚那会儿,那老虔婆话里话外都想替我们夫人掌管嫁妆,被夫人拒绝后,她又三番五次上门,今日要个钗子,明儿要匹布料,夫人起先想着家和万事兴,便都依了她,谁知她和她那女儿却以为夫人好欺负,变本加厉!”

“有一回趁着夫人不在,竟拿了看门的丫头,偷进我们夫人的房里抱走了一匣子首饰半箱子布料,夫人气了个好歹,还是老爷出面,才叫她们母女将东西还了一些回去。可自此后,她便认为老爷有了媳妇忘了娘,夫人勾得老爷不孝,便愈发针对夫人,甚至不顾夫人有孕在身,几次要立夫人的规矩,夫人差点就小产了!”

姜丛凤脸色难看:“她们如此欺辱你们主子,你们老爷呢?就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刘嬷嬷哭得无奈:“老爷还算怜惜夫人,可他白日里要上衙,回家后又要去铺子里看一会儿,一日里有大半日不在,又怎能时时看顾夫人。”

其实最初展家母女是不敢这样对张氏的,毕竟张氏背后还有个英亲王妃。但后来展尉珠好几次提出要随张氏来英亲王府看望姜丛凤,都被张氏拒绝了,时间久了后,展家人也多少品出些味儿来,明白张氏和英亲王妃的关系可能并不如何好。

张氏此前还说要带展尉珠去一些高门贵妇的宴会上见识见识,可自从查出有孕后,便以保胎为由不怎么出门了,展尉珠心中不快,自然要去展老夫人面前说嘴几句,日积月累,展家母女对张氏的不满便越积越多。

这次京中震荡,展家也被吓得不轻,但后来英亲王府的侍卫突然从天而降,为展家守了好几天的门户,展家人便知道张氏和英亲王府的关系不一定很差。

王府侍卫撤走后,展家母女对张氏的态度又好了许多,张氏心知肚明,但因她孕期反应渐渐出来,又要顾及女儿,便没有计较往事。

哪知侍卫刚走,展母突然提出来,要把白雪给展尉昌做妾,把阳春给展老太爷做个伺候笔墨的暖床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