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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姜家时,姜丛凤情绪好了许多,毕竟经历过连翻打击,只不过又失望一回罢了。

虽北边传来姜家父子因贪功冒进而战死的消息,但毕竟朝廷还未发下明旨,因此姜家大门的匾额还是那块已悬挂了好几代人的黄花梨木的镇国将军府的牌匾。她站在门下仰头看着那副饱经风霜的匾额,伤痛难言。

守门小厮忙上前见礼:“小的见过姑奶奶!”

看了眼清冷的大门里外,姜丛凤哑声问道:“家里的丧事还未布置起来吗?为何既没见人上门吊唁,也不曾看见迎客的管事?”

“二夫人说,朝廷既无明示,两位将军遗体也未回京,只能暂缓丧事。”

“二婶?二房还在?你们少夫人呢?”

小厮缩着肩:“回姑奶奶,听到消息的那日少夫人就病了,一直未曾见好,这两日小少爷身上也有些不好,二夫人便一直在这边主持大局。”

“嫂嫂和鸿儿都病了?”姜丛凤一惊,也顾不得悲痛,忙抬脚往里去,青虹让偃月看着他们收拾箱笼自己忙跟了上去。

一路往里走,遇到的下人要么惊讶张皇,要么犹疑见礼,也有人偷偷摸摸东躲西藏。姜丛凤越往里走脸色越难看,姜家大房乃武将世家,向来赏罚分明、纪律严明,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畏缩模样。

待进了嫂嫂张氏所在的院子,首先一股药味扑面而来,姜丛凤四处一看,偏房角落里正生着炉子在熬药,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守在那里,嫂嫂身边的四个丫鬟以及心腹刘嬷嬷却一个也不见。难道真是见父兄没了,以为姜家要倒了,一个个竟敢玩忽职守了?

姜丛凤顿时怒火中烧,一指那丫头:“去问问她这院子里的人呢?还有,煎药怎不在厨房里,摆在这院子像怎么回事?”青虹忙让人去了,姜丛凤则抬脚进了张氏的正房。

进去一看,门窗俱关得严严实实,屋里也没点灯,十分昏暗,空气闭塞加上药味长时间熏着,味道古怪又难闻,姜丛凤很难相信这是她清雅温柔又爱干净的嫂嫂的房间。

“嫂嫂?”姜丛凤走进里间,青虹跟在后面忙去开了窗,屋内顿时亮堂许多,然后姜丛凤就看见虚弱的张氏惨白着脸躺在床上,看见她时红了眼睛,挣扎着向她伸手。

姜丛凤一惊:“嫂嫂?你怎么病得这样重了?”忙上前握住张氏的手,两人三天前才一起出城踏青游玩,那时一个温柔一个明艳,俱都鲜活得不得了,如今却一个成了下堂妇一个重病在床,当真是世事无常。

“阿凤,快去看看鸿儿!”张氏紧紧抓住她的手,满面焦急。

“嫂嫂,鸿儿怎么了?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的丫鬟呢?刘嬷嬷呢?”姜丛凤一边询问一边让人去看看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