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一早就想好的——
此事没有回头路,不成功便成仁,若是能躲过,便天高海阔,若是躲不过,大不了就是带着沈琼一道赴死。
他自己服毒的时候,半点都没犹豫,可看着昏睡中的沈琼,最后却并没下得了手……
这是他自己也没料到的事情。
乐央怔了下:“你杀了他?”
“他自己服毒的,”裴明彻冷声道,“兴许是知道,若是落在我手里,怕是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乐央沉默了下来,裴明彻则又道:“他那别院中的仆从已经被我下令拿下,押送京城,应当再过两日便能问个清楚了。”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太过突然,让人毫无防备,饶是乐央见多识广,如今也觉着心累。她扶着桌案,在一旁坐了下来,低声道:“……好歹都算是过去了。”
一室寂静,直到华老爷子从里边出来,裴明彻随即起身问道:“她怎么样?”
“这病太过蹊跷,一时也难有定论,容我再想想。”华老爷子叹了口气,忍不住道,“这位沈姑娘,可真是……”
流年不利,多灾多难的。
他当初就是为着沈琼的病回京,恰赶上长孙成亲,就索性留到过了年节再走,结果没想到竟又摊上了棘手的事情,还又是沈琼。
裴明彻暂且压下心中的失望:“那就有劳您费心了。”
“无妨,”华老爷子摆了摆手,“我先开个安神定志的方子,让沈姑娘暂且先服着。这几日先别勉强她去想那些旧事,事事顺着,不要刺激她。”
裴明彻连忙应了下来。
乐央在一旁听了几句,终于还是坐不住,起身往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