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伯宁垂眼看向她:“你如今既是亲自看过,尽可以放心了吧?”
“一切都很妥帖,有劳您费心了。”沈琼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她的确很感激恒伯宁。顿了顿后,她又问道,“先前您说,我今后仍旧可以到贵府来……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恒伯宁道。
沈琼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她虽没说什么旁的,可恒伯宁却总觉得话中有话,微微皱眉:“你若是还有什么顾虑,只管提就是。”
“有些话,眼下提起来像是杞人忧天,没得惹您笑话。”沈琼垂下眼睫,叹道,“也兴许是我思虑太过,不提也罢。”
说完,她便又向恒伯宁行了一礼,告辞了。
恒伯宁看着沈琼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皱得愈紧。及至晚些时候,听闻二夫人钱氏曾将她请过去聊了几句后,方才恍然大悟,想明白其中的关节。
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
“这位沈姑娘也真是……”陈嬷嬷顿了顿,摇头笑道,“我看啊,她是觉着您面冷心热好说话,所以预先在这儿埋了一笔,赶明儿若是二夫人真在其中动什么手脚,她怕是就要找您来要说法了。”
沈琼今日特地又过来道谢时,恒伯宁便觉着有些怪异,如今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她压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便如正如陈嬷嬷所猜想的。
“她还真是得寸进尺了。”
陈嬷嬷觑着自家主子的神情,见他这模样并不似当真动怒,便又道:“其实沈姑娘这顾虑,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二夫人的性情作风摆在那里,哪怕如今一时改了,也不怪旁人信不过。”
按理说,陈嬷嬷是不该这样非议主子的,更何况还是西苑的二夫人,可经此一事,有些话是不说不行了。
“自打先夫人去后,管家权落在了二夫人手里,这府中许多事情便都不大如前了……”
陈嬷嬷是自幼看着恒伯宁长大的,眼见着他建功立业、成亲生子,先前也一直在帮着大夫人做事,将东苑料理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