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想了想,“那省厅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不怎么明确的证据?”
省厅:“……”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但该说的还得说。
“是掌握了一些证据,但还不够。”
南雁倒也没索要那些证据,“那还有其他人吗?我得罪的人还挺多。”
“还有一个人,南雁同志你可能也有点印象。”
孙思敏。
这个让南雁短暂回忆了几秒钟的名字,很快跟另一个名字重叠在一起。
“她也参与其中了?”
“这次送刘文花来芜湖的,就是孙思敏,当然你这么去问她她不见得会承认。”
一场精心策划的陷害,怎么可能就这么承认呢?
但有些事情,人在做天在看,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南雁笑了下,“还有吗,我得看看这次是不是复仇者联盟,都来找我的麻烦了。”
“南雁同志你也不用这么想,你认识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这么多人中出现一两个败类不算什么。”
也就是人倒霉,被人攒局搞了这么一场精心策划的安排。
生怕坑不死高南雁。
就连一开始寻找武成仁都是别有目的——
觉得南雁抢走了武成仁的厂长职务,让这位无线电厂的一把手如今只有个顾问的闲职。
大概在那些人眼中就是谁能受得了如此的屈辱?
但他们打错了算盘。
武成仁有理有据的说服,甚至争取了很多时间,让市局也及时过去处理这事。
“这世上虽然有坏人,有蠢人,也有既坏又蠢的人,但还是好人居多。”
向来都是南雁宽慰人,如今竟是被人安慰,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我知道,其实我在想我在芜湖还得罪了一对母女,要是她们娘俩也参与其中,差不多就齐活了。”
“这个,倒也不是没有。”
毕竟刘文花到芜湖这边,还在无线电厂旁边盯梢了好些天,专门找到武成仁出门的机会这才动手。
南雁:“……谢谢,真的被你安慰到。”
省厅这边有些不好意思,“一网打尽一网打尽嘛。”
这群人其实也挺有本事的,五湖四海的一堆人竟然能聚在一起。
有钱有权有地头蛇。
都快能来一锅五毒汤了。
这么一想,省厅的人觉得再多的安慰都没什么支撑点。
好在南雁没打算为难人。
跟人表达谢意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得想想这事该怎么破局。
然而破局的方法还没想到,倒是接到了军区的电话。
那边军区在副食品加工上遇到了点小问题,请南雁过去帮忙看看。
罗部长开会的时候跟其他人吐槽,“你说我们小高同志又不是食品专家,现在整天为那些副食品的事情四处跑,要是把人给累着了,看我怎么跟军区算账!”
这话听得大家伙哈哈一笑,别说这个老罗要真是犯轴,说不定还真做得出这事。
当然,聪明人都知道,罗成新可不会去找军区算账。
这节骨眼上军区出来干嘛?分明是在给高南雁站台啊。
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
这人我罩着。
有军区当后台,已经被免去职务的祝家平能蹦跶出什么水花来?
除非背后还有其他大鱼。
显然,这条大鱼暂时没有,起码没有露出水面。
五月份的热浪席卷而至时,那个不远千里来到芜湖找南雁的烈属被遣送回家乡。
赶巧当时南雁乘坐火车回来,在车站遇到了刘文花。
那个疯狂的女人眼底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总要还回去,你死定了高南雁,你死定了!”
谁都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陪同刘文花回东北的两个公安干警傻了眼。
女警一脸的尴尬,“她好像脑子有点不对劲。”
“没事,你们辛苦了。”南雁很是平静的看着那个举止疯癫的女人,“我等着那一天到来,希望别太晚。”
她简直比那个疯女人还要不对劲!
两个干警对视一眼,哪还敢再说什么,连忙拉扯着刘文花离开了。
林辰到底年轻有些沉不住气,“这样就算完了?”
凭什么做错了事的人不需要接受惩罚。
这人不远千里来造谣,让领导成为被热议的人,凭什么可以全身而退?
南雁含蓄一笑没有说话。
林辰没懂。
倒是杨秘书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林辰别再说什么。
等到了厂里,得了空闲这才解释道:“知道什么叫秋后算账吗?”
秋后算账?
林辰不解,“字面意义上的,还是……”
“随便你怎么理解,我们都不认识祝家平,但是一个赋闲在家的前军区首长,真的及得上现役的军区领导吗?”
何况祝家平那样的军区领导有好几百个,而请他们领导去帮忙的军区领导,全国上下也就十一位而已。
物以稀为贵啊。
林辰有些明白过来,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杨光说的秋后算账竟然真的是在秋后。
九月下旬,海湾地区战争爆发。
战争爆发的第二天,前军区首长祝家平因纵容家族子弟行凶,在被组织部谈话后,竟是烧炭自杀。
好在被家人及时发现,然而祝家平却因为脑部缺氧导致身体瘫痪。
大概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
林辰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写满了惶恐,“是……”
杨哥说的秋后算账出现了,然而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
“不是,只是被抛弃了的人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
没有价值的棋子,连鸡肋都不如,不再是棋子而是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