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年轻同志说,她不在乎呢?”南雁笑了起来,“我不小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被外界迷花了眼,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能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工作十年,南雁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的比贺兰山更有钱、更优秀,更会说话。
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史部长看着神色淡然的人,他或许可以改掉之前的观点。
罗成新是管不住这个年轻人的。
扶持?扶持个屁。
人家自己又不是没主见。
下午的时候,组织部通过了结婚申请的审核。
不过还是又往上报了下。
毕竟年轻的副部级干部结婚,结婚对象又是个归国的青年。
情况太过特殊,汇报下总没错。
上面倒是对南雁挺有印象,“我记得当初是小高同志做的工作,没想到这倒是给自己招了个女婿。”
虽说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但招女婿的说法很快还是在首都传开了。
dram项目组后知后觉。
薛教授看贺兰山的眼神都不对了。
难怪前几天吃饭的时候,就没见贺兰山,高副部长也没去。
原来是两个人在约会啊。
“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呀,沾沾喜气。”
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回国后十分内敛的人,这会儿倒是没了面对南雁时的拘谨。
“再过两天吧。”
其实结婚申请批准后,结婚就是去一趟民政局的事儿。
但贺兰山还想要再等下,他不想太过委屈南雁。
不说该有的排场,但怎么也要把她的面子做足。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南雁没想那么复杂,她又不打算办婚礼。
顶多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
但这事还真不是她说了算。
贺红棉那边已经被准了假期,就连钟厂长听说了这事后,说啥都要亲自过来一趟。
还拖拽着刘焕金和赵留真。
赵留真代表公社,刘焕金则是代表林家。
整整十年。
从林业牺牲到现在,整整十年了。
曾经笼罩在林家人头上的阴霾消失不见,刘焕金有自己的事业,甚至干得十分出色。
她说过要把南雁当亲闺女看,如今这个闺女要结婚了。
怎么可能不过来呢?
南雁是真没想到她会来。
不止来了,还带来了一车厢的东西。
除了喜宴上要用的烟酒零食,还有给南雁准备的床上用品,鸭绒被还有鹅绒被以及四季的衣服。
“你妈觉得火车上放不下,就说咱们自己开车过来。”
公社里有大卡车,就用了一辆,把车厢里塞得满满的,两个妇女轮流开车进了首都。
南雁苦笑不得,“我这也没地方放呀。”
她住在招待所,那小房间也放不开。
“部长说你都要结婚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不合适,他出钱帮您租了个房子,先租一年,等明年部里新的房子盖起来,到时候再搬家。”
原本是想着在几个机部人员混住的单身公寓那边捣腾出来一间。
那是单身公寓,但实际上拖家带口住的还真不少,不能耽误人成家立业,又没住的地方,可不就是室友之间相互商量着来?
那边有点闹腾,罗部长觉得不合适,索性就自掏腰包给南雁租了个房子。
倒也不算贵。
加上部里有租房补贴,也就是花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杨秘书笑着打趣,“部长今年可不能再抽烟了。”
烟钱花出去了。
南雁闻言笑了起来,“那回头我多送两条烟给他。”
有了住处就好办。
罗部长租的房子是个四合院,房主家的儿子留学出国,不打算回来了。
其实房子本来想卖掉,奈何这要价一万五一般人出不起。
有钱的也不想买,四合院连个厕所都没有,还得拎着尿壶出去,住这老院子做什么?
刘焕金倒是挺喜欢的,瞧着南雁在那边收拾东西,她拉扯赵留真过去,“你带的钱多吗?”
赵留真听到这话眨了眨眼,“你想给她买下来?”
“她工作这么多年,连个住处都没有。”刘焕金是个爽利人,但说着这话也忍不住落泪,“我就想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村里人,公社的人都富裕了,现在的红武公社都是红砖青砖房,再没有土坯墙。
公社里还有养猪场,再不用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年公社宰头猪吃肉了。
他们日子过好了,可南雁要结婚了连个住处都没有。
刘焕金难过得很,“我拿的钱不够,就想着凑下把这房子买下来,当我跟老林,还有死去的林业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十年,女人家最好的十年,花一样的岁月。
刘焕金想着就抹眼泪。
“我也在想这事,我等下去给老马打电话,让他想法子汇款过来。”
以公社的名义送给南雁这么一套房子不合适。
很容易留下话柄,指不定日后就成了别人攻讦南雁的理由。
还是婆家买下来再送合适。
刘焕金有这个钱,只不过她这次过来没带这么多。
公社也有心,大不了回头增加给刘焕金的年底分红,再补贴上就行了。
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们俩商量着把这事定了下来,找房主那老头商量了下。
先把买房的事情定下来,“别跟孩子说。”
房主满口答应,“知道知道,这是为了给孩子一个惊喜嘛。”
赵留真想着汇款的事情,这汇款过来也得明天的事,那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后天周天办喜宴,刚巧来得及。
这么安排的正合适,刘焕金也松了口气。
第二天借口去首都逛逛,她和赵留真去银行取钱。
谁知道回到四合院这边,房主变了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