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会上南雁连副总的面子都敢驳,差不多是指着这位成秘书在骂人。
如今成秘书也有样学样的还回来,“高副部长一直用数据说话,摆事实讲道理,那我今天也用数据说话,咱们先来看看,你搞这个随身听拉扯了多少单位参与其中,投资多少,现在又收回了多少。”
数据是不会骗人的。
成秘书喝着茶一条条的给南雁罗列“罪证”,“我记得当初高副部长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这随身听会赚来大把的外汇,这都几个月了,我可没看到一分外汇的影子呀。”
这场会议简直成了成秘书对南雁的批.斗会。
其他与会人员说话不是,不说也不是,一个个垂下头当聋哑人。
罗部长也没想到,大力研发的walkman竟然遇冷,没能打开欧洲那边的市场。
南雁说给她几天时间来解决这事。
然而一星期过去了,事情没有任何要被解决的端倪。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只怕就连南雁本人都说不好。
但谁还没有过失策的时候?
罗部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南雁被踩到泥坑里,“也不能这么说,在香港那边销售的也还行。“
成秘书呵呵一笑,“是,香港那边是销售的还行,不过我听说只是香港那边的代理商拿了货,没见满大街的铺开啊。这代理商之前是跟高副部长有来往是吧,听说前段时间高副部长去香港时,人又是大酒店招待又是送衣服送珠宝。”
“成秘书。”罗部长站起身来,“就事论事就好,小高当初去香港是我批准的,回来后也一五一十的将所得全都上交,这件事我当时在做工作汇报时已经说明了,现在旧事重提几个意思?”
“你这意思是我袒护了小高,还是说我在跟常委做汇报时,几位常委都没能看出其中端倪?”
成秘书没想到罗部长会扯着嗓门说这事,他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我自然没有怀疑罗部长您的意思,不过高副部长早前信誓旦旦,如今却没有拿出成果来,这难免不让其他同志受影响,为了她的固执我们耽误了其他工作,难道高南雁同志连个检讨都不能做吗?”
做检讨。
南雁可不觉得这位成秘书的目的是让自己做检讨。
他怕不是想要自己死。
只不过想要她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起码得先问问,她的上级答不答应。
罗部长哪能不知道这位成秘书的意思,但他不打算让人如意。
“南研所这事只是设立了一个专项小组,小组里的研究员一共才六人,对比南研所近百名研究员,这六人小组耽误的工作进度极为有限,成秘书在首都待久了怕是压根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至于说兴师动众劳民伤财,那我倒是想要问一句,把南京的录音机厂生产线做改动,加上原材料耗资不到三百万生产,比起去年成秘书主持的养殖场工作,据说那个项目耗费了七百多万,不知道哪个更劳民伤财一些。”
不就是丢数据嘛。
谁他娘的不会!
揭老底他还从没怕过。
南雁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成秘书脸色犹如猪肝一般,看向自家领导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仰慕。
这是因为之前利用自己,所以现在护着她?
会议不欢而散。
罗部长摆明了护犊子,其他人不敢参与其中,这就导致成秘书独木难支压根吵不过四机部这边。
这次勉强算是躲过一劫。
下次呢?
罗部长丢下南雁,径直回了办公室,跟香港那边打电话,“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卖的还可以吗?怎么现在货物都堆在仓库了?”
香港那边的人听到这大嗓门哆嗦了下,“前几天高副部长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先按兵不动。还说这是您的指令。”
“我什么时候下过这指令?”
罗部长气得拍桌子。
一分钟后,四机部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吼声,“高南雁,你他娘的给我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