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还是段莹莹到医院的家属院那边,花钱让人做的呢。
每个馄饨里都有一颗虾仁。
卤鸡腿也味道很好。
南雁觉得食指大动,“你跟我一块吃。”
“我吃过了。”
南雁信她这鬼话,“我吃不了这么多,吃不完就浪费了。”
这小徒弟可不是大咧咧的性格,心思细腻着呢。
自己病倒了,她可不见得能放心的吃饭。
段莹莹低头吃着鸡腿,“师傅,你是不是要结婚了啊。”
南雁险些被这话给呛死,“谁说的?”
没人说,但之前总说能照顾好自己。
结果照顾成这样,怕不是要被人念叨了。
被人念叨的结果可不就是找个人相互扶持的人吗?
婚姻是最好的途径。
但段莹莹觉得,没人能配得上师傅。
褚厂长可能勉勉强强吧,他做饭还挺好吃的,起码手艺比师傅好。
但他不是出国在外面工作嘛。
远水救不了近火。
“胡思乱想什么。”南雁给了她个脑瓜崩,“没影的事儿。”
她该加强锻炼了倒是真的。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没有个好身体,就算有机会也把握不住。
段莹莹额头吃痛,但心里又有些高兴。
师傅不找人结婚,那她还能跟着师傅住。
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没照顾好师傅。
现在高兴不太对。
“行啦小姑娘,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吃过亏就不会再踏进同一个陷阱,回头跟我一起锻炼身体去,瞧瞧你这小身板儿,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段莹莹很是清瘦一姑娘,抽条似的长个子没长肉。
不够结实。
不好。
回头一块早起锻炼。
正说着,又有人过来探病。
季长青得到消息有点晚,偏生又有工作走不开,等到晚饭后才过来。
“你也不用着急出院,好好住院养几天,听我的准没错。”
干嘛出院啊,在医院里待得时间越长,首都那边处理丁海铭那事就越快。
在这方面季长青经验十足。
南雁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季主任还能这么蔫坏蔫坏的。
不过也是,她不能总被动的等结果,也得给化工部一点压力才是——
被构陷的人忙着工作累到了医院里,而始作俑者却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合适吗?
南雁是四月十九号下午进的医院,一十号下午醒来,原本倒是可以在一十一号出院。
但她没着急。
等到一十三号上午,孙国兴就兴冲冲的带来了丁海铭被处理的消息。
“这次也是下了狠手,没再给他留什么余地。”
丁海铭到底是化工部的司长,到了地方那也是季长青这一级别的干部。
没有实质性的错误,但是打电话搞小动作的确不好定罪。
偏生化工部找了个由头——
破坏团结。
这罪名可大可小,你丁海铭不愿意服从部委的调令,那就以“破坏团结”的名头去接受调查部的调查吧。
三天两头的查你,又是调查部那么个敏感部门,谁能受得了?
“那他是被下放到地方了?”
“可不是嘛,你猜是到了哪里?”
南雁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还能哪里,要么是他原本工作的地方,要么就是家乡。”
丁海铭这人搞了个人设——大公无私不给家乡谋私利。
如果是地方上升上去的,估计也不会给工作过的地方谋取一些优惠。
依照他这人的脾气,甚至可能会把原本属于这地方的东西给砍掉,挪给其他地区。
“你还真是了解他,他还真就这么干的。”
南雁闻言一阵哭笑不得,谋私利的确不可取。
但是你这么损人更不可取啊。
孙国兴呵呵一笑,“化工部那边找了个由头,说是要部里援助地方建设,安排他这个司长去下面任职。”
也没搞什么明升暗降,直接降职处理。
从部委的司长成了地方县里的局长,而这个县正属沧城地区,堪堪是丁海铭的老家南谯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