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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文闻言一惊,微微失色:“将军的意思是她也想废掉刘子业?可是……”从刘子业登基开始,刘楚玉便是作为帝都一个特殊的存在,宫中所有的进贡刘楚玉若是没有挑过,哪怕是最受宠的妃嫔也是不能动的, 公众宴席,只有刘子业在, 刘楚玉必定仅此与右座,刘楚玉有如此待遇,根本没有理由……

颜师伯自然明白张启文的意思,但他笑了笑, 抬手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语重心长:“启文,你永远要记得,刘楚玉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很聪明,比任何都知道居安思危。”

“属下愚钝。”

颜师伯的双眸深谙有力, 星海像是一片无底洞将外头的光景一眼望了进去。

“那日我就看出刘楚玉对新蔡异样的热情, 后来我看到刘子业的神情才明白新蔡这不过是刘楚玉给自己找的替死鬼。”

张启文回想起当日晚宴:“这么说来,新蔡往日所着衣物皆朴素, 可那日穿的衣裳却让人意外。听闻是半道脏了在路上换的,现在想起来,也许早就是刘楚玉设计好的。”

“没错。”颜师伯点头:“我想新蔡也不是真的死了,也许被刘子业藏起来了。而刘楚玉虽然躲过一劫,可她终究不会省油的灯,她一定会为自己找好出路和退路。从刘子业打她主意的那天起,她就开始为自己做打算了。”

颜师伯一字一句说着,张启文听在心里满满都是吃惊,就好像刚才刘楚玉本人站在他的面前诉说一般,或者说颜师伯和刘楚玉原本就是一种人。

“将军适才说刘楚玉会居安思危,是不是说她不会帮助刘子业,众皇子殿下里,只有晋安王、江夏王刘义恭和豫章王了。豫章王生性暴躁与刘子业如出一辙,江夏王人到中年浑浑噩噩,那就只剩下”

“晋安王刘子勋。”颜师伯道。

“也许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这么说晋安王、拓跋平都已成为刘楚玉的帮手了。”

“帮手?”颜师伯冷笑:“他们也许是刘楚玉的帮手也可能是我们的帮手,鹬蚌相争……对了,何迈那里怎么样?”

“忙着给新蔡不布置葬礼呢。不过新蔡在外界看来毕竟死的不明不白,万一何迈去宫里闹,皇上再把他的兵权收了,我们可就不讨好了。”

“所以,你要好好盯着他。”

刘楚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了,外头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雪,颇有凉意。

晌午回来的时候搁置的精致玉器此时依旧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她轻吸一口气接过茯苓递来的茶盏,涮了涮口,又不自觉抬眼朝着桌上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