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等的好茶,是今年春天时林母送来的新茶。想着现在她跟林绵绵的关系,明年怕是喝不着这般绝品的茶了。
尚安皱眉看着满地狼藉,抬头询问尚管家,“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回娘子,没什么,只是府里几个不长眼的下人做了些糊涂事,回头我训训她们便是。”尚管家含胸低头回了尚安的话。
若是平时,以尚安的脾气肯定是会劝说尚管家小小的惩戒一下也就算了,可今日她一反常态,“那是该好好训训了。”
尚母疑惑的看向尚安,她这才解释起自己回来的原因。她觉得林绵绵是被路长歌给威胁了,奴大欺主,她哪里是林府的管家,她分明是去林府当家做主去了。
“易峰书院里的禀生?”尚母笑了,“年轻人不懂得衡量利弊,只贪图眼前的小便宜,到底是目光短浅难成大事。”
尚母放下茶盏,见尚安还是放不下林绵绵,就说道:“这事我知道了,咱们同绵绵怎么说都是带着亲的,怎么能让他被旁人欺负?这事交给我来办就是,你多去陪陪吴氏。”
说起吴氏,尚母又止不住的多唠叨两句,“这孩子虽说出身不高,可懂事的很,经常去陪你祖父聊天说话,比你还要孝顺。再说如今他也有了身孕,你别总跟他摆脸色看。”
尚安脸色一僵,攥成拳头的手压在腿上,垂眸不语。前两天,吴氏刚被诊出有孕,孩子已经一个月了。
尚母示意她回去吧,等尚安走远后,她才叹息一声,“情种啊。”
尚管家说道:“娘子有情有义,这是好事。”
“可这种情意放到生意场上能有什么用?这世上多的是两面三刀的人,你若是不狠心,别人迟早会狠心的除了你。”这也是尚母迟迟不愿意将生意的事情跟尚安透底的原因。
她家明面上做的是大米生意,其实私底下却是勾结官府走私私盐。
盐铁这种东西,历来牟利最大,向来由朝廷管控。可利益勾人,朝中就有官员动了心思,她不便亲自动手,只得将这事交给下面的商人们来做。
前任县令跟尚母配合的很好,两人赚了不少钱。可那个糊涂东西贪图男色,竟死在了男人床上!可气煞了尚母。
新调来的县令年纪轻脾气大,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尚母没人打掩护,资金链断开,盐就这么生生的砸在了手里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