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长歌又是易峰书院“金”字学堂里的顶尖人物。平日里在书院里都极少能见到的人,如今竟主动来了她们“木”字学堂门口,着实让人好奇。
尚安本来正在晨读,还是有人提醒,她才看到歪靠在学堂门口的路长歌。尚安疑惑的站起来走出去,“你找我?”
“自然,难不成这书院里还有另一个刚娶了侧侍并且叫尚安的人吗?”路长歌笑,抽出塞在袖筒里的手,朝尚安抱拳,“我是来给你贺喜的。”
路长歌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尚安一愣,迟疑的问道:“你给我贺什么喜?”她跟路长歌没有丝毫交情,说是两看相厌都不足为过,路长歌给她贺喜,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铁定没安好心。
“恭喜你娶了个夫郎。”路长歌将手重新揣回袖筒里,身体没骨头似的懒散的靠着门槛,眼睛笑成一条缝,“知道你娶了别人,我高兴的一宿没睡。”
先气后乐,活生生熬了一宿。
尚安眉头拧紧,不明白路长歌这话里的意思。
路长歌说,“既然你都娶了旁人了,那就把绵绵的庚帖还他吧。从此你搂你的温香软玉,他当他的孤家少爷,两不相干。”
两家自幼定的娃娃亲,如今正经夫郎还没娶过门呢,那边尚家就先抬进来一房侧侍,这等辣眼睛的骚操作,路长歌生平还是第一次见。
林绵绵要守孝三年,尚家却在这时候娶了侧侍,只能解释为两家婚约作废。万万没有吃着碗里还肖想着锅里的道理。
偏偏尚安还真就想着锅里的。饶是她脾气再好,此时也难免有些不耐烦,尤其是路长歌一口一个绵绵,“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与你何关?”
路长歌笑,语气理所当然,“他是我少爷,他的事自然跟我有关。”
若是尚安能争口气,稍微比她优秀那么一点,路长歌都不会以这幅姿态站在她面前,偏偏尚安不,她还没有优秀到配得上林绵绵的地步。
“路师姐莫要给自己脸上贴金,莫说你是林府下人,你就是林府管家,这事你也管不着。”尚安被激出火气,手背在身后,“等三年守孝期结束,我便迎娶绵绵回府,如今娶的不过是个侧室,将来主君的位置还是绵绵的。”
门口尚安的声音不自觉大了些,惹的里头的学子们蠢蠢欲动,手里的书怎么都看不下去,连偷偷睡觉的学子都醒了过来,众人挤挤挨挨的围在门里头看热闹。
路长歌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声音微冷,“这样的主君,他不稀罕。”
“世上女人多数三夫四侍,但凡有钱人家都是这样,从来都是如此。”尚安语气温和,却字字诛心。明里暗里的说路长歌穷,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她自然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