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的家中收拾的很干净。
浴室尤其整洁。
看到这么规矩整齐的家,姚瑧不自觉的就很想将其破坏掉。
破坏,多么美的一个词汇。
在姚瑧的内心中,不完全的,残缺的,才是最美的。
所以他弄翻了置物架,将水洒的到处都是,还顺便砸碎了镜子。
姚瑧以为他会生气。
就像福利院里那些恼羞成怒的老师,他们会掀开脸上温柔的面具,换上最朴实无华的狰狞面孔,大吼大叫的对他施教,告诉他好孩子应该怎么做,正常的人应该如何如何。
但是唐夏并没有。
浴室的门打开,面对屋内的一地狼藉,唐夏没急着问责,先冲过来查看他的身上有没有再添新伤。
“还好。”确定他除了脸上那几块打架弄出来的伤痕外再无新的伤口,唐夏轻轻的松了口气,然后才转向屋内,“下脚地方都没有了,只能先借用一下邻居先生的浴室了。”
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发火。唐夏只是帮他重新套上脏衣服,拎着换洗衣服的袋子敲响隔壁的屋门。
隔壁的房间住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脸上看不到表情,周身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看着就不好惹。
唐夏对他说明了情况——没说浴室被新晋儿子破坏,只避重就轻借口喷头不出水了。
不好惹的邻居先生在犹豫良久后同意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