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云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接他的话。
周乾明见状却非常不要脸地开口道:“您不回话我便当您默认了。”
他话音刚落,没等柳暮云回话,另外一头的雌虫便发来消息道::
“具体内容相当古怪,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太看懂他的意思,现在只记得里面最让我毛骨悚然的部分。
那一部分内容写的是:清然先生又被他杀了一次,他的性格越来越古怪,我感觉我活不了太久了。”
“啧,”周乾明见状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不爽于自己刚刚跟柳暮云的打赌为此落空的事情,虽然他师尊并没有同意便是了,“什么叫又被杀了一次?杀一次不够解不了恨吗?”
“两次死的可能不是一个人,”柳暮云轻轻敲了敲桌面道,“这只名叫清然的雌虫,恐怕中间醒来过,只不过当时从他身体里醒来的究竟是谁,这便不好说了。”
周乾明赞同地点了点,接着他的话继续道:“无论当时醒来的是谁,反正元苌弘不会让他活到现在。当下的问题是,元苌弘究竟是谁。”
身处于项目中的研究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顶头上司性情大变,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研究的药剂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然而周乾明和柳暮云两个“当事人”看见这个熟悉的描述后,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个“元苌弘”,恐怕不是原封原样的,而是跟他们两人一样也被换了芯的。
照这么推理下去,柳暮云抬头跟他徒弟对视了一眼,这人百分之九十也来自修真界。
“他亦并非此世之人。”柳暮云说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猜测,“有极大可能,他恐怕也是来自修真界的修士。”
周乾明假模假样地感叹道:“原来是老乡啊。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啊,不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么,这姓元的怎么专门捡着老乡坑啊。”
柳暮云没接话,接过他的移动终端跟对面的虫打字道:“多谢您,冒昧地再问一句,死去的实验体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那边的虫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随即回道:“我们用的实验体基本上都是雌虫,而且在我负责的实验体中,我并没有见过活下来的。所以我没办法通过对比得出来死亡的实验体所具有的共性,实在不好意思。”
柳暮云蹙紧了眉头,周乾明见状接过终端另辟蹊径问道:“那选择实验体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点?”
“一般来说用的都是雌虫,好像极个别的研究员负责的是雄虫,但是我没见过。雌虫挑选的原则似乎是不能经历二次分化,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到这里周乾明心下对事情多少有了点把握,他没了再问的心情:“好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下周我希望能找个时间请您吃顿饭,以示我的感谢。”
周乾明作为一个“有夫之夫”,眼看着居然当着他“雌侍”的面光明正大地邀请另外一只雌虫出去吃饭,柳暮云下意识瞟了他一眼。
周乾明长这么大头一次谈恋爱就一步到位直接把人娶到手了,故而别看他说话一套一套的,在某种方面的敏感度却几乎等于没有。
故而他一开始还真没反应过来,当对面那只虫诚惶诚恐地问道:“您太客气了,但是您单独跟我吃饭,您雌侍不会有意见吗?”
由此看来,这只虫恐怕也是看过周乾明直播的,不然他不会知道柳暮云心眼小这一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