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他想也没想便回道,“不来怎么等那傻逼给我道歉?”
一旦打开了话头,凝滞的气氛终于流动了一些,两人不约而同地忽略了方才的暧昧,柳暮云闻言装作若无其事地回道:“他若是不来跟你道歉呢?”
周乾明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种结果,冷笑了一下道:“不来就和我方才说的一样,去他家把他拎出来,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有多硬。大不了打的时候您在旁边备着治疗仪,就算劳什子雄保会找上门了,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就算有也不是您打的,他能拿我怎么样?”
耍流氓么,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周乾明一直以来都不屑于用所谓雄虫的特权,不是因为别的,他纯粹就是觉得掉价,然而这帮虫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既然他们一个个都把雄虫当大爷供,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都是雄虫,谁比谁高贵?
理论上要是别家的师长听见他们家小辈做事如此鲁莽,恐怕此时一定会不赞同,然而柳暮云不是普通的师长。
他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说法很赞同,但他思考了片刻又觉得不太妥,开口道:“若仅仅只是道歉,难免有些兴师动众了。”
他话里面说的是有些“兴师动众”,实际上的意思却是嫌只让那雄虫道歉太便宜他了。
周乾明听出来了他师尊的意思,顿了一下犹疑道:“那让他跪下磕个头?……好像有点不体面,我也不想收这么傻逼的儿子。”
原来在修真界的时候,即便大家都是名义上的修道之人,理论上应该有仙家的气度,然而其中却还是不乏有偏好让仇家给他磕头喊爹叫爷爷的。
但柳暮云从来不喜欢这一套,故而他闻言只是摇了摇头,却也没拿出一套像样的方案来,这分明就是让周乾明继续想的意思。
周乾明这才发现原来不止自己憋了一肚子气,他师尊其实也被这操蛋的世界气的够呛,只不过面上不显罢了。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周乾明霎时便打起了精神,坐在副驾上思考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跟他师尊道:“不如开个之前咱们开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直播?”
他说完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以他这些天来对这边雄虫的了解,他们往往是本事没多少,脾气大的很,还都很好面子,跟雄虫道歉估计都能要了他们的命,更不用说当着直播间一众观众的面给他的雌虫道歉了。
那只雌虫也不知道到底是雌君还是雌侍,亦或是更加卑微的雌奴,但无论是哪个,即便他是雌君,能被他的雄主打成那样,很明显在他雄主的眼中他就如同一个玩意一般。
既然如此,如果那雄虫明天来了,那还好说,不过按着他的头在直播前给那只被他打成重伤的雌虫道个歉罢了;但倘若他不来,那就更好办了,其实周乾明更希望他别来,这样就有由头去解一解心头之恨了。
柳暮云听了之后很明显理解了他的意思,并且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道:“不错,那就这么干。”
师徒二人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后便憋了一肚子的气,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档口如何能轻易放弃。
当天晚上周乾明做饭都没怎么好好做,好在他师尊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好好吃,柳暮云吃了没几口便放下碗上楼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