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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们睡得都不早。裴山搂着唐立言讲了一夜的戏。从名家名作,到小剧场无人问津的角落。
他以为会被拒绝的,没想到,唐立言听了很久,甚至能插上几句话。
“会觉得无聊吗?”裴山问。
唐立言笑笑,“我听我男朋友说话,为啥会无聊?”
裴山便把人箍得更紧。
他又提起厉峰。那个把《薄命》从校园社团带出来,带到全中国,也让小剧场开始为人所熟知的男人。
“我第一次看到你床头这张照片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裴山把语气放得很轻,“后来看了新闻,才知道,那就是厉老师。”
唐立言没说话,只是越过裴山的肩膀,把照片拿起来,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
“他在你们圈子里很出名,是吗?”
裴山笑道,“算是吧。你应该听过《薄命》的故事。它一炮打响,让我们意识到,原来小剧场还可以这么玩、这么红。”
“他退出舞台之后,你们有受什么影响么?”唐立言把照片放到被子上,让月色照全这张黑白的脸。
裴山接过相片,仔仔细细地捧回床头柜,“影响肯定是有的。但他带出了很多年轻的创作者,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小剧场其实比前几年更有活力。”
警官躺回自己的枕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突然说起厉峰的兴趣广泛。这位老师很喜欢摘抄,以至于他的学生也得读很多看不懂的书,甚至在他走后再也不愿意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