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言便两脚一扎,稳住重心,拿平直的肩膀托住蔡寻。
上头的人也在用力,双手猛然发力,将蔡寻拽了上来。
两人顺势倒在附近的草堆里。草垛又扎又潮,但裴山没来得及喊疼,便爬起来,继续拉起了绳子。
“唐警官,我拉你上来!”裴山赶紧朝洞里望去,却发现,那个人哪里需要自己拉,早就自力更生着起身了。
唐立言手握着绳子,没一会,便轻巧地攀了上来。
裴山这才长吁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累着了?别在这坐着,出去再说。”唐立言拍拍地上的两个,利索地拿好包,跟着指南针往外走。
雨下了大半夜。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裴山知道唐立言在放慢脚步,好让他跟蔡寻能跟上。黄毛小朋友已经不知是在哭还是在抖,全程都是一言不发,裴山看这人样子过于可怜,便走上前拍了拍肩。
“哟,你俩这就冰释前嫌啦?太容易了吧。”唐立言余光瞥见这一幕,转身笑他俩。
裴山这才看清身前人的脸。
——唐立言并非毫发无损。上次跟管立庚打架留下的伤口还在,再加上落进洞穴时,唐立言护着蔡寻先着地,因此背上有一大块淤伤。可警官自然极了,像不知道痛一般,在雨中歪了下嘴角,继续打趣着营救对象。
裴山觉得心脏揪成了一团,雷就好像劈进了肉里。
“我们快出去吧。”裴山推着唐立言说,“雷暴天在林里太危险了。”
出去,好让心上人赶紧给伤口消炎。
对方便没再说话,走在前面开路,手被野草刮了许多下也不说,等走出去时,手上都是划痕,看得裴山一阵阵心疼。
警戒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