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两个人现在已经在下山的路上,裴山听完这句话,便领着唐立言进了店里。里面确实是纪念品专卖,有许多山头特有的木制品或冰箱贴一类的玩意。
“这个还挺有意思的嘿。”唐立言指着橱窗,“这是哨子是吧?来一个!”
裴山笑问他怎么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唐立言便说他在警校的时候天天听教官哨响,老想自己搞一个挂脖子上。不但给自己搞,唐立言给裴山也买了一个。
“为什么要给我?”裴山哭笑不得地看着它,“红线配原木色,挂在这真的很奇怪。”
“那也比你那红绳一样的纹身强!”唐立言咕哝道。
裴山便不说话,憋着笑拉他下山。
虽然一夜没怎么睡,但裴山没觉得有多疲惫,反而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感——这个形容词不太精准,但裴山确实是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唐立言。
裴山看到警官昨晚的问:“你想去看我们的话剧排练么?”
身前人的脚步顿了顿,语气听不出是默许还是不悦:“也行。”
于是裴山又骑着摩托,把人带到剧院里。
这间剧院平日没什么人,尤其是在白天,只有少数几个剧团会借用排练场地,因此租金也便宜。
《长夏》的排练已经进入白热阶段,时沛要求演员们都带妆彩排,时不时跟着舞台效果改一些细节。
裴山跟唐立言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舞台上,一位身穿长衫、学者模样的人念着独白,而后突然纵身一跃,沉入百兽河里。背景音乐循着扑通一声变得激昂悲怆,大幕拉下,黑衣的旁白驾着马车念道,“我不肯再受辱……”
话音落下,裴山拉着唐立言在台前坐稳,就看见时沛一手捧着画满了条条杠杠的纸,铅笔笔帽被他咬得凹凸不平。
“山山,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时沛的眼神没分给唐立言,“早知道你来,我们就晚点开始,让你看完整场。”
“不用,我们就来看一眼,过会就回去了。”裴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