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太着急了。”唐立言满心都是后悔,恨不得自掌几个耳光,一边给裴山揉着腰,一边柔声问“还有哪里疼”“要不要我去买点药”之类的话,惹得裴山又羞又恼:“这种事情,你要怎么买药?!”
唐立言也是才反应过来,憋红了脸,一个劲儿哄裴山不要生气。可定睛一看,他人前淡漠的老师正不着寸缕,满身都留着痕迹,哪里有半点“怀璋先生”的影子?作恶的人却衣衫完整,连制服上衣都没脱,只褪下了军裤,心里顿生了些凌辱人的恶劣快感。
“你眼睛又在那里动什么!”裴山把被子拉到脖子处,头往旁边一撇,“你眼睛一转就没有好事。”只是他还是舍不得放掉这一分一秒,趁着人不注意,又把头转回来,盯着唐立言看。
年轻人的棱角出落得分明,也更英气了。
眉尾应该是被流弹擦到,留下一道浅浅的疤。
裴山心便软成了一滩,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被窝旁边,含糊不清地说:“进来吧。别冻着。”
“进哪去?”唐立言不忘调戏他两句,看到先生拉下脸,赶忙道歉:“好了好了,我进我进!”
两个人相拥着聊了一夜。
裴山摸着唐立言的伤疤,心一下一下抽搐着,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那个地方,“疼吗?”
“不疼了。原来下雨天会痒,但现在……”唐立言坏笑着说,“在你身边,哪里都痒痒的。”
“又说胡话了。”裴山皱着眉,指尖划过凸起的疤痕。
“嗳!我差点忘了!”唐立言突然翻身坐起,应是不想离开先生,低头亲亲裴山的额头才下了床,从行李袋里掏出一个木盒出来,“我一直没能寄出去的信,都在这了!”
这一夜风急雨骤,唯有帐内灯宵如旧。裴山被唐立言抱着,读了一夜的情话,时而泪流满面又时而满腔热血,更多的时候,裴山说不出什么感受,只是回头找爱人的嘴唇,找他的伤痕,虔诚又仔细地吻着。
这一刻他下了一个决心:今后哪怕是阎王来,孟婆来,黑白无常来,他也不肯再放这个傻子离开自己半步。
“你不要哭。”唐立言手环得非常紧,“你哭起来我心都要化了。”
“你才是混蛋吧。”裴山讲脏话也没什么威慑力,反倒像打情骂俏,“说走就走,这么多信也不寄出来。叫我白白等这么久。”
“嗯。我是混蛋。”小混蛋笑着亲他,“你陪混蛋收拾一下行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