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同意回宁城的要求,反而挑衅管立庚,说什么想投诉就去,反正在雁城,他没有任何掣肘。
这话当时放得狠,可猛地冷静下来,唐立言竟第一个想到那个被管立庚指着鼻子骂的小美人。
他把裴山支走的时候,对方的表情似乎很可怜。
又搞砸了吗?
唐立言又深吸几大口气,实在难耐,便关掉水龙头,起身走到镜子前。
被管立庚说中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永远无法逃脱生日这天的噩梦,永远无法对人间产生眷恋,永远无法放弃对新游戏的追逐,永远不会被需要。
就好像,这辈子的热情和爱,都在上辈子耗尽了一样。
空调开得很低,屋里不过二十几度。唐立言被冷水冲过,出来时浑身打了个寒战。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久久没有动作。
——“他妈的疯女人!”
——“言言,连你也不信我,对吗?”
——“夭寿啊!死人啦!”
这些声音就像梦魇般,伴随着急刹车的声响和震天的碰撞声,齐齐刺向他的耳膜。
“操!别说了!”唐立言狠狠锤了一下镜面,看着水珠从拳缝中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