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提他!”
唐立言把他的话截住了,猛地上前重重一推,不解气似的,抬脚朝胫骨处踹了一下。管立庚便顺势倒在地上,毫无悬念地,摔了一身的泥灰。
衬衫再昂贵,此时也只能看到灰色和红色染着它,又脏又皱。
只是,再回头时,看到裴山既错愕又悲伤地瞪着一双眼,在撞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又赶紧低头,拿刘海遮住自己的无措。
可肢体动作骗不了唐立言——肩膀微微向里扣着,手轻轻攥着裤缝。这是裴山每次掩饰情绪时的习惯性动作。
掩饰什么?伤心吗?唐立言来不及去照顾裴山的情绪,也怕管立庚拿无关人士撒气,于是想劝裴山离开:“你先回去,这里跟你没关系。”
想要支走的人果真如愿,很快转身消失在巷口,只是不知是因为天太黑还是眼太花,唐立言好像看到裴山的脸上有水光,于是朝那个背影多看了几眼。
“我明天得去广州出差,顺路经过这。给你一天时间,把这边乱七八糟的人都处理干净,然后跟我走。”
管立庚挣扎了两下,爬起来,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约好医院和第三天的机票,两张。
唐立言这才把头转回来,看笑话似的,打量这个一身狼狈的人,“你是不是闲的?我呆着好好的,你非得把我捆在身边、看着闹心做什么?跟我打架很好玩?”
“我怕你在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管立庚指着路口,“什么人你都敢泡?大夏天穿成那样往你身上贴,这比厉——”话到这,在唐立言的眼刀里结束了,“不要脸。”
唐立言不耐烦地把脚边石子踢到老远,“反正也就是玩玩。你与其担心我哪天死在谁床上,不如担心我死在那个山脚底下。
“你要是想玩,一百个类型的女人我都能给你找到!”管立庚问:“你来雁城才几个月?就染上跟爸一样的脏病。”
唐立言本来想反驳两句“没病”之类的话,可又懒得跟他废这口舌,就随便“嗯”了几句,“我又不来真的!保证把人给您藏得严严实实,不丢您的脸,行吗?能滚回去出您的差了吗?”
“言言!”
“这么叫着你不嫌恶心吗?”唐立言白了他一眼,“当初厉老师可也是这样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