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眼睛可尖了。”少年说,“合着我遇见位年轻的先生。”说着露出羡慕的笑,“真好,有好多书看,还有人教。”
“不用叫先生。”裴山点点头,权当是说过谢谢,“裴山,字怀璋。”
“啊,行。我叫唐立言,字……字什么好呢?”少年拿手指敲了两下下巴,“字之白吧。”
唐立言给的是本名,而不是艺名。为了凑裴山的滑稽动作,他还装模作样起了个表字。
裴山觉得有趣,便多问了一嘴,“为什么字之白?”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我觉得好听。”
唐立言刚说话,肚子就咕噜噜叫了一声。
“饿了?”裴山问。
“有点。”
“怎么不回家?”
“刚刚被砸了场,我现在不好回园子,不然又得挨一顿揍。”
裴山听完,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的馅饼,犹豫了一会,拿出来,“热的,要不要吃?”
唐立言下意识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摇摇头。
裴山想他是拉不下脸面,于是把馅饼拿围巾包好,留在了雪地里,转身走了。
唐立言没说谢谢,也没跟他道别,只是在身后喊:“先生在哪里教书?”
裴山微微转了小幅度,指指不远处的高楼,然后快步走进了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