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言哥你慢点!”阮明知在车上喊,“包没拿!”
“帮我带到所里,我马上过去。”唐立言已经跑出去好几百米,听到喊声才回头,笑着挥了挥手。
阮明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书店离得远,人影模糊,但唐立言恰好站在了牌匾前面,衬着直射下来的阳光,一边擦汗,一边不自觉地笑。
“傻子。”阮明知摇摇头,油门一踩先走了。
唐立言则买了一堆愈伤的药膏,又在附近绕了一整圈,终于找到一家衣店。
他琢磨不清裴山的喜好,毕竟平时人家的穿衣风格差别挺大,只好挑着几个看对眼的款式,挨个都选了件,仔细包好。
寻摸着当时弄脏了书店,唐立言跑去超市买了些清洁剂,想着干脆破次例,替人打扫打扫,也显得道歉有些诚意。
好几趟跑下来,浅蓝的警服被汗湿成深蓝色,头发上方也能看出细密的水珠。
唐立言在背光的地方站住,对着玻璃门上的倒影,反复练习表情。
如果此时街上不太热、行人还算多的话,一定能看到唐立言滑稽的样子——一手提着三个纸袋,一手拎着大大的购物袋,对着玻璃反光手舞足蹈,还时不时自己把自己说乐了。
“裴老板,对不起。”唐立言学着他哥平时说话的语气,“前两天的事儿,是我不对。给你买了新的衣服,希望不要介意。”
不行,太官方。
“裴山,你身上还疼不疼?”唐立言又模仿邱岷,换了种语气,“药在这,需要我帮忙吗?”
太恶心了。
唐立言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站在别人门口过于傻逼,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绕到前门,抬手准备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