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唐立言没说话,王叔以为他被说服了,于是讲得更欢,“不然大半夜的,黑灯瞎火,三儿跑楼顶做么事?就那么巧?”
唐立言几秒钟没说话,中指的指甲盖快要陷到掌心的肉里。一直到王叔说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就那么巧。”
“啧,你怎么死脑筋。”王叔摇摇头,“天天帮他讲话。”
唐立言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嘴上阴阳怪气地说:“那是,谁让人长得白净还得被人嘴呢?还是歪瓜裂枣好,自己没个自知之明,还能嘴碎解闷儿,可太快活了。”
王叔怔了一下,“你这娃娃怎么这么跟长辈讲话噻?”
唐立言冷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家长辈死的死藏的藏,就一个哥哥还在,不知道您是我哪门子长辈。”
“啧,家里有点背景狂成这样了?我看你也跟他一样!大城市来的有钱人,都有点‘那种’癖好。帮那个三儿讲话,就是想泡他!”
“哎被您说对了,我还就是想泡他。他裴山模样好人也新鲜,要不是看人清清白白怕吓着他,我早就上了,用得着在这跟您磨磨唧唧?”
王叔被呛得没话说,只能悻悻摇头,自言自语:“睡了睡了,大半夜的,跟孩子讲这些没有用噻,等长大就懂了。”
唐立言在背后白眼都快翻上天。
回到屋子后,唐立言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面想着自己热血上头说得那些话,一面为裴山不值。
说他见色起意也好,为美色所惑也好,这会儿他就是想要相信裴山。毕竟,这次的事情他经历了大半程,却没想到最后到别人口中却演变成那个样子。
可他不明白,裴山为什么要顶着那么多恶评留在雁城,书店在哪里开不是开?
又为什么总喜欢半夜一个人出现在这条街?
雁城这么保守的地方,怎么偏偏他穿着这么大胆,而且这么会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