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言最讨厌的就是当断不断。
“你觉得这种事儿很好笑?”唐立言问。
邱岷啧啧了两声,“也是,雁城保守的很,这种产业应该也没有男的——”
唐立言咳了一声,想让邱岷终止这个话题。顺便抬起手,把箱子里的照片翻出来,小心摆在床头柜上。
照片里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邱岷那头越说越来劲:“哎不过,听说雁城美人挺多的,指不定你哪天能遇见个,直接捡回家了,哈哈。”
美人?
唐立言下意识就想起刚刚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一幕——裴山穿着镂空上衣,卷发红唇,在湿漉漉的墙角下抽着烟,眼睛像落进沟渠的璞玉。
“少放屁。”唐立言朝话筒骂了句,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通话质量不太好,时断时续的,唐立言“喂”了几声没听见回应,就挂断了。
去窗台边站会,就该睡觉。
宁城就像个玻璃罩,明明海天一色是很美的景象,但唐立言每每看,都觉得那蓝色像要吃人。
雁城不一样,是大片大片的绿,即便在晚上,黑漆漆一片,听到雨打芭蕉的声音还是能想象出一整块绿来。
唐立言在窗台伸了个懒腰。视线先是被手臂的衣服遮挡着的,等双手放下来时,才渐渐清明,看到不远处的那盏灯。
黑夜里只有一家还亮着灯。那是洪街的三号楼。
裴山在窗台旁写完日记,合起了本子,仔细擦干净锁进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