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一边沉浸在今晚的幸福里,一边提笔,在日记本上一字一顿地写上“庚寅年夏,于雁城”几个字。
写完,嘴角不自觉扬起,右手在空中舞了几下,才继续往下写。
唐立言倒是浑然不知,自己的名字已经被裴山在纸上反反复复写了上百遍。
他把手机开着外放,一边叼着烟,一边查雁城可以逛的地方。明天还有一天假,可以好好逛逛。
在这个离宁城直线距离最长的城市,虽然娱乐场所不多,但至少,没有熟人。
透过吐出的烟雾,唐立言能看到窗外细细密密的雨点。
“言哥,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都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电话里是唐立言在宁城的发小,邱岷。
“嗯,公示下来得急。”唐立言把毛巾披在刚洗完的头发上。
“你可拉倒吧,三级警司?值得你火急火燎地跑过去?”邱岷骂道,“你哥可是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问你去了哪,我咋说?”
唐立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拉黑他。”
“我不,我怕他带着一票黑西装来威胁我。不过,你一个人在那边行吗?我搜了一下,说那可热可闷了,蟑螂特别大。”邱岷在那头自言自语着。
就像在印证着什么,一只蟑螂真就从墙缝里爬了出来。
唐立言没管。漫不经心地合上了电脑,起身去冰箱里拿啤酒。啪地一声,泡沫顺着铁罐涌了下来。
“还有啊,言哥,你很久没来玩赛车了。”邱岷的语气突然沉重了起来,好像接下来要开启什么正式话题。
“嗯,没兴趣了。”唐立言咋了一口啤酒,觉得不够劲儿,皱了皱眉,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