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眼里全是震惊,原来王俏进“起宵”,是为了接近那些富家公子有钱人,想查事情。他打了个冷颤:“你爸身体怎么样?”
“死了。”王俏说,“算是给我减轻了一笔负担。”
陈寅张大的嘴里吸进来一大股冽风,他咳了几声,安慰道:“你爸是去找你妈了。”
王俏静默不语。
陈寅打开纸袋里,捞出一摞纸张,用回形针分了很多份,还都以名称的方式做了标签。
全是陈寅在新闻上见到的大人物,什么政界某某私生子的藏身地,某某集团做假账涉及的数额巨大,某家千金大小姐喜欢玩群战被拍照威胁结果爱上敲|诈|犯,某某儿子跟他小老婆有一腿,生下来的孩子其实是他孙子……
一份份粗略的翻过去,陈寅一个不看八卦的人都惊呆了,他翻到最后,发现标签写着“章珉”,内容大多都跟药品相关。
章家又不是医药业的,章珉怎么搞这个?
王俏说:“我留着没什么用,就给你吧,你回去可以慢慢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对了,别让第三人知道。”
“我也没用。”陈寅把纸塞回袋子里,想还给王俏,冷不丁的听她说,“你这辈子就这样了?”
陈寅一脸疑惑。
“你不为自己找后路?”王俏把话说得更明白,也更犀利。
陈寅面露反感。
王俏并没有趁机充当情感导师的身份,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忽然自言自语:“那个客人面生。”
“要不是你,王满也不会出事。”王俏恶声恶气的用陈寅听不清的音量说完,摇摇头,“算了,没证据,也没意义了。”
陈寅将纸袋子封好,说:“这里面没有他。”
“他没点过我。”王俏似笑非笑,“不过我还是知道点他的事的,他专找年纪大的女人,可能是恋母吧。”
陈寅皱眉。
王俏抿嘴:“抱歉。”
陈寅眼里的愤怒褪去不少,他品了品王俏不经意间流露的偏激,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你没碰过那种东西吧?”
王俏说:“碰过点儿小玩意,没来瘾。”
陈寅松口气。
接下来他不知道说什么了,王俏同样没找话题,他们有代沟,也不是特别熟。
“我走了。”王俏背上包,“他醒过来前,我不会再来见你了。”
说着就转过去,“我打算复读,重新考个学校。”
陈寅踩脚边枯草藤的动作一停,那回小姑娘说书能读得起,就是心思不在那上面了想找事做,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改变主意的,但绝对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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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在隐秘的角落里蹲着,他瞥见来找他的保镖,正要出去就想起王俏的交代,这是不让他把纸袋子里的东西告诉方泊屿。
保镖过来了,陈寅快速把纸袋子塞进外套里,贴身放着。
回去的时候,陈寅看到凯西来了,手上拿着个没吃完的烤红薯,脸吃成了花猫,方泊屿在教训他。
地上有不少砸碎了的瓷器,兄弟俩起过争执了,关系看起来不太好。
“说话!”方泊屿冷着脸。
凯西一双蓝眼睛望着进门的陈寅,搞得陈寅莫名有种责任感,脚步都加快了些。
“耳朵聋了是吗?”方泊屿慢条斯理,“要我给英国那位打电话,让她派人来接你回去做手术?”
陈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小声劝:“泊屿,你弟弟说不了话的啊,有什么事你让他在手机上打字或者写给你看,你别……”
旁边炸出一声,“哥,我错了,你别把我送走,我想在国内上小学。”
陈寅石化了,他呆滞的转过脸看才到他腰部的小不点。说话了?是说话了吧?确定不是他听错了?
“嫂子。”凯西仰头喊他,乖巧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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