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车后座的白菊散发着浅淡的香味,孟听鹤抵在车窗玻璃上,望着远处的松树:“在半山腰上?”
??贺凭睢放慢了车速:“嗯,快到了。”
??这个墓园虽然风景很好,但位置偏,价格又高,其实有些冷清。
??贺凭睢停好车,拿起后座放着的白菊,和孟听鹤一起缓步走进去。
??门口的管理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一身干净简洁的蓝色中山装,白发梳得□□。
??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对贺凭睢很熟,见他过来,朝孟听鹤点了点头之后,笑着说:“贺先生,来看你母亲啊。”
??贺凭睢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刚才还有位老先生来问我,你有没有了。”老头点到即止地提醒了贺凭睢一句。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那位先生和这位贺先生的眉眼非常相似。
??但贺凭睢听懂了他的意思,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
??墓园的大门在半山腰,但其实还有再往上走一大段路才能到。
??长长的青石板路面被扫得很干净,但旁边的缝隙里见缝插针长了各种杂草和青苔。
??远离了市中心的空气很清新,里面掺了一点细微的雨欲来的土腥味。
??两人无声地往上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片比较平坦的地方。
??云典的墓周围每天都有人来打扫,连一片枯枝落叶也看不见。而墓前已经站了一个沉默的老人。
??那个老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拄着他标志性的拐杖,背挺得很直,常年锐利冷漠的眼此刻却有些涣散,盯着墓碑上的照片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