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云景上次撞见江初年被欺负后,下学会顺路把他送回来。
也因为这件事,苏云景每次路过水果摊,这女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过平时她都是指桑骂槐几句,今天却直接动手了。
要不是苏云景反应快,傅寒舟估计会被泼一身水。
傅寒舟听完,却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管他,是因为他觉得很可怜吗?”
他黑沉沉的眸,在暗淡的光线里,显得极为幽邃莫测。
“这怎么说呢。”苏云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眉头蹙了起来。
说可怜不准确。
“我很反感这种霸凌,就因为他的腿做了截肢,看起来跟正常人不一样,大家就开始排挤他。”
但这不是江初年的错,他比任何人都想拥有一双正常的腿。
苏云景以前少年无知的时候,目睹过霸凌,甚至跟随大流,默认了对一个人的霸凌。
那时他上初中,同班有个男孩家里很穷,妈妈跟人跑了,爸爸得了重病。
不知道是谁传的,说人家爸爸得的是艾滋病。
从那以后,全班同学就开始排斥他,仿佛他是个细菌携带者似的,谁都不愿意跟他同桌,也不愿意挨着他。
苏云景隐约觉得不对,可还是站在大多数那边。
虽然他没有欺负那个男孩,但他是雪崩前的那片小小的雪花。
后来那个男孩退学了,初三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