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理解也可以。”康斯坦丁说：“不过他降生时不带偏向，不代表现在也仍保持着赤子之心——也许他变得更好，也许他被离他最近的恶意引诱、堕落。当然，就我个人来看，后者的可能性相当大。”

“毕竟，”他耸了耸肩：“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操/蛋。”

蝙蝠侠没有说他同意康斯坦丁的看法，也没有说不同意。他径直略过了这个话题：“开始吧。”

“好。”康斯坦丁把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完，将那个奇形怪状的魔法道具握在手心，开始吟咏魔咒。金色的魔法阵在他身下张开，缓缓旋转，魔法道具上也开始散发出黑色的光，上面狰狞的雕像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着发出尖叫刺耳的叫喊，然后化作黑雾，在向外扩散的同时逐渐变淡，变为稍浅的深灰色。

蝙蝠侠猜这就是刚才康斯坦丁说的恶意，因为并不属于纯粹的黑暗，因此颜色才会稍有褪色。

深灰色的雾气与魔法阵的金光缠绕交织，搅弄着空气成为狂风，混合着向上呼啸升腾，然后随着康斯坦丁咒语的节奏，围绕着他不断旋转。

康斯坦丁的风衣被吹的猎猎作响，蝙蝠侠早已站了起来，披风在身后张开蝙蝠的翅翼，随风抖动。

过了半晌，灰色的雾气完全被魔法道具吸收，现在它上面的恶鬼已经消失不见，整个道具一片光滑，从上面延伸出一条散发着蓝色微光的细线，穿过墙壁，一直延伸到不知多远的黑暗中。

蝙蝠侠问：“这条线的终点就是厄贝里斯特的弱点？”

这本应该是个非常正常的问题，康斯坦丁却十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能看到这条线？”

蝙蝠侠皱了皱眉：“我不应该看到？”

康斯坦丁上下打量了蝙蝠侠一遍，脸上露出一点奇怪的神色：“小扎竟然说你只是个普通人？听起来你和她认识很久了，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蝙蝠侠问：“发现什么？”

“发现你的魔法亲和力其实相当高。”康斯坦丁说：“一般的普通人可看不到这些，除非学过魔法，或者像你这样的。”

这倒是个意外发现，不过蝙蝠侠并没有对此过于在意，他没有在魔法上深造的意图。

康斯坦丁围着他啧啧转悠了一会，总算在蝙蝠侠不赞成的瞪视中想起他们今晚的目的，扬手又开了一个金色的传送魔法阵：“来吧，让我们看看这玩意儿会把我们指引到哪。”

说着，他就抬脚迈了进去。

蝙蝠侠跟着康斯坦丁穿过传送阵，他双眼一花，眼前的景物从康斯坦丁的神秘屋再一次变换。

待看清了面前所处的地方，蝙蝠侠不禁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康斯坦丁还在四处打量：“这地方是个山洞？噢，头顶好多蝙蝠，嘿，这住的不会是你的邻居吧？”显然他心情非常放松，甚至还开了个玩笑。

随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少爷。”老管家正巧从蝙蝠洞的入口进来，看着康斯坦丁问道：“您带了朋友来？”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

然后迅速看向蝙蝠侠，震惊道：“这是你家？！”

蝙蝠侠没有功夫回答他，他看着康斯坦丁手里的魔法道具，蓝色细线从上面延伸而出，一直延伸至他的收藏柜前。

他满脸复杂的走了过去，伸出手，取出与魔法道具相连的长方形盒子。

里面正静静的躺着一把花纹繁复，通体漆黑的匕首。

那是洛特凯亚在他八岁那个永生难忘的夜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