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厅后,宋德章见自己的姐姐面色憔悴,赶紧问道:“姐姐,姚大人他罚你了?”
“嘘——”宋姨娘在唇边比了根手指,朝门外打量了两眼,说道:“说话小声些。”
“大人他没罚我,是我自己禁足抄经礼佛的。”她说道:“如若不然,又如何能抵消大人的怒气?”
“德章,”她担忧地问道:“你在宜县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宋德章才如实地说起宜县的事情来,末了总结道:“姐姐,这个苏景来者不善。”
宋姨娘担忧:“你们男人家的事我不懂,不过,你需要姐姐帮你做什么?”
“姐姐,”宋德章凑近几分,在她耳畔低低说了一番。
“这...”宋姨娘抬眼,迟疑地问:“那个苏景也来了州府?”
“正是,”宋德章道:“大人眼下不肯见我,你那边多多为我劝说几句。尤其是这个苏景,他背后身份估计不简单,兴许......”
他又凑近与宋姨娘低低说了句。
宋姨娘惊讶:“你是说,跟江南商税的事有关?”
“届时,你就这般说,”宋德章道:“大人自然会派人来请我过去。”
“此事我自会转告大人,只是...”宋姨娘思忖片刻,说道:“这段时日正不巧,我适才出门时听说府上来了位钦差。”
“钦差?”宋德章凝眉问:“什么钦差?”
“听说是来查贪污案的,估计也跟这个商税有关。”
良久,宋德章蹙眉道:“这样的话,事情倒是难办了。”
“钦差大人,”姚知府在晚宴上盛情款待尉迟瑾,笑容满面地客套道:“下官等候已久,如今总算来了定州府,还请大人给些薄面在府上多住几日。”
“姚大人客气了。”尉迟瑾抬手举杯:“我此次前来是奉皇命办案,可没太多闲情游乐。”
“是是是,”姚知府暗喜,巴不得将这尊瘟神送走,说道:“钦差大人日理万机,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乃下官之楷模。既如此,下官......”
“不过嘛,”尉迟瑾打断他,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说道:“既然姚知府亲自邀请,我也盛情难却,那便在定州府多留些时日。”
“......”
席罢,姚知府笑得脸都僵了,面色黑沉沉地回了后院。而尉迟瑾被下人们带到了个宽敞的院子歇息。
进了屋子,尉迟瑾面上的醉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稳稳当当地从桌上拿了杯茶喝。
“世子爷,”耿青问道:“您真要在定州府久留?”
“嗯。”尉迟瑾不以为意地说道:“听说定州风景秀丽,我便多留些时日。”
“......”
您确定是因为定州风景好看?
耿青暗自腹诽,又问道:“那查案的事......”
“查案的事当然也要做。”尉迟瑾说道。
只不过,他在明面上查案,自然无需太费力。若是他穷追猛打,反而打草惊蛇。倒不如一路游山玩水,让这些人放松警惕,也好配合暗中那人仔细查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