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床笫之欢,曾经觉得该是夫妻间欢愉的事,如今做起来也无趣得很。欢愉过后便是巨大的空虚。
苏锦烟长长叹了口气,听见开门声,便出了内室在桌前坐下来。
霜凌端了一碗馄饨过来,个个精致如拇指般大小,香气扑鼻。
吃了一会儿,苏锦烟忽地问道:“世子何时走的?”
“丑时走的。”
“可有说去了哪里?”
霜凌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奴婢听说琼荷院的那位表小姐大半夜的又哭了,哭声颇是凄厉。”
闻言,苏锦烟的手一顿,碗里的馄饨也突然没滋没味起来。
她撂下羹匙起身,边往室内走,边唾弃自己。
你看,自己这么轻易地又被影响了。
实在可笑!
霜凌收拾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她喊住。
“小姐,还有何事?”
“明日一早你记得端汤药过来。”苏锦烟嘱咐道。
霜凌“呀”地一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你看我这猪脑子,竟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那药没了,前次就已经吃完了,后来奴婢忙就忘了买。”
“无碍,明日一早你去买就是。”苏锦烟压低声音:“小心些,莫要让人看见。”
琼荷院。
薛婧柔早起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发。
“小姐,”贴身丫春芙边说道:“奴婢听说世子也昨夜半夜出门了,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薛婧柔蔫蔫地,昨晚她情绪崩溃大哭,原本想让丫鬟去请世子表哥过来的,结果扑了个空。
“表哥回来了吗?”她问。
“听正院的丫鬟说还未回。”
“那世子夫人呢?”
“世子夫人许是昨夜累了,还睡......”
春芙才说道一半便瞧见镜子里的人面色不虞,立即改口道:“不过奴婢打听得知,世子爷今日午时过后会回来。”
薛婧柔死死地攥着手帕,每次想起世子表哥搂着别的女人睡觉,她都难受得快要死了。原先在郃州听说他要成亲,她都哭了许久,还大病了一场。
后来经嬷嬷劝,想着一个商户女而已,且表哥是联姻才娶的她,想必并无情意。
可如今来到国公府,见表哥与她处处亲密,且那商户女子居然长得这般好看,心底的那些不甘又渐渐涌上心头。
若是没有那商户女,原本嫁给表哥的人就是她。可偏偏......
过得许久,她才平复心绪。想了想,她起身走到书桌边,抽出一张小字。上头正是之前在大安寺给世子表哥作的诗。
这诗之前便说要送给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