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瑾看她,喉间动了动,最后还是说道:“我过去看看。”
次日,苏锦烟醒来,又不见了尉迟瑾身影。他自从郃州回来后,就变得格外忙起来,整日都不在府中。
苏锦烟站着让丫鬟穿衣,边吩咐霜凌事情。一切妥当后,才出门去正院请安。
今日是十五的日子,一个月也就请安这么两回,为显诚意,苏锦烟是起了很早的。
却不想,到了正院,有人比她还更早。
“姑母戴这只簪仿佛年轻了十岁呢。”薛婧柔的声音清脆活泼。
“就你嘴甜,”薛氏说道:“这簪子是你们年轻姑娘家戴的,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还适合戴这个?”
“谁说姑母一把年纪了?”薛婧柔撒娇道:“这话我可不依,若是咱们站一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嬷嬷你说是不是?”
嬷嬷也在一旁笑着打趣:“可不是,这也太像了。”
几人欢笑声满堂,苏锦烟顿了片刻,才进门。
“母亲。”她盈盈行了一礼。
薛婧柔也起身给她行了一礼。
“锦烟来了,”薛氏招呼道:“快坐。婧柔今儿也来了,正好你们有伴说说话。”
“适才我在外边听到了,”苏锦烟笑着打量薛氏头上的簪子,说道:“确实很好看。”
在薛氏眼中,苏锦烟这个儿媳是个不仅有钱而且还低调奢华有眼光的人,被她这么说好看,薛氏心里高兴,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苏锦烟又说道:“说起来,我前两日还得了些首饰,都是全新的,回头也给母亲送些过来。”
她转头问薛婧柔:“表妹想要吗?”
薛家虽是世家,但也只是清贵世家,银钱这些是没多少的。再加上薛婧柔父亲去世之后,可谓家道中落,薛婧柔日子也算是过得清苦。姑娘家哪有不爱首饰的?
她当然爱,可她自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嗟来之食。
“多谢嫂嫂,”她说道:“家父家母逝去,我无心衣着打扮。且平日多有抄经吃斋,怕沉溺这些世俗被菩萨怪罪了可不好。”
闻言,苏锦烟只是笑笑。
倒是薛氏又被她勾起伤心事,叹息道:“好孩子,你这片孝心,哥哥和嫂嫂在天有灵定能瞧见。”
随后姑侄倆又各自伤感地聊了一会儿,苏锦烟半盏茶吃完才找到机会说话。
“母亲,”她说:“我六叔即将去外地上任,儿媳想去大安寺求个平安福赠与他。”
“应当的。”薛氏问:“何时去?”
“后日。”
“瑾儿可知晓?”
“他知道的。”
薛氏点头:“那就好,届时让瑾儿护送你去,也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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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院请安回来后,苏锦烟站在廊下看丫鬟们做针线,看了一会儿才往西厢房走去。
这两日也不知为何,她容易心浮气躁,也没什么心思看账本,想了想,干脆从架子上取出字帖来临摹。
渐渐地,内心才平静了些。
过了一会儿,霜凌捧着个匣子进来:“小姐,这是素芳阁掌柜派人送来的。”
苏锦烟打开一看,里头是那块被萧倩买走的水玉。玉质通透,在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色泽,煞是好看。
老实讲,这么块水玉,她也是极喜欢的。不过她随后又吩咐道:“我画个坠子的样图,回头你拿去素芳阁,让人按着这个样式做出来。”
“婉仪公主的生辰要到了,”她说:“正好可以将这块水玉送她。”
说着,她当即从旁取了张宣纸过来,然后开始描绘坠子的图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