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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司徒玄坐在地上,冷笑数声:“什么大氅……”

他初见常歌,是落雪之后的?清晨。

常歌一身?红衣,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胜过怒放的?蔷薇。

当时常歌见他穿着单薄,解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常歌蹲下身?子给他系上大氅系带之时,火红的?袖子里探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时至今日,他仍历久弥新。

这段记忆于他来说?,犹如?心?上烙印。可?对常歌来说?,却是举手?之劳,雁过无痕。

“……原来一切,不过一场空梦而已。”

他猛地咬牙,抢身?朝石床扑去,幼清的?卷尾镖已追至身?前,深深刺穿了他的?小臂,司徒玄强忍着伤,死死按下了石壁上一处极不起眼的?凸起。

听?得一阵轰隆之声,机巧运作之声从天顶上传来,石壁四侧如?花瓣一般徐徐盛开——整个石洞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机关!

随着石壁的?移动,白玉般的?石顶噼里啪啦朝下掉,天顶失去了支撑,整个塌了下来,听?得一声“先生小心?!”祝政被死死朝外一推,火红的?蔷薇和荆棘瞬间塌倒一片。

祝政心?底一寒,全然不顾身?侧坠落的?雕花白石,他徒手?拉开眼前的?花藤,手?上被刺划出无数细小伤口,指尖也被扎得生疼,眼前的?荆棘条刚被拉开,他率先看到了常歌漂亮的?眼睛,紧接着便?看到了常歌前襟的?血迹。

幸亏石洞墙壁四周立着青铜花棚,巨石砸下之时,花棚虽然形变,勉强还能抗上一二,即使如?此,常歌也被过重的?负担压得伛偻,他轻咳了几声,朝一侧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带他们走!”

幼清吓得双目圆睁,他身?边躺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泽兰。常歌一训,幼清忽然如?大梦初醒一般,打了个激灵:“主?君先走!此处,此处我来!”

说?着他便?要支着朝下溃塌的?花棚。

常歌又急又气:“快走!”

此时整个石壁仍在旋转,天顶只会?愈发崩溃的?厉害,眼见着常歌身?形渐溃,祝政竟又稍稍低头,钻进花棚下方,同他一道撑起了不大的?空间。

常歌刚要开口拒绝,祝政冷着脸,简短道:“让士兵撤出去,找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