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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玄冲着文章发火,活像是先?生本人受了委屈一般,让常歌心中极度不适。他才?不愿意先?生承受一点委屈,便再也没?在墙上写过文章。

石洞里被抽落的蔷薇全部换了新的,常歌不愿意呆在外面,开始坐在阴暗的蔷薇花棚下,思绪放空,什么?都不想。

可他越想放空自己?,思绪却像是草原上的野马,跑个不停,兜兜转转,一会是北境的营帐,一会是太学?比武,一会是旧居里的温泉,一会是湖心小筑的还愿……来来回回,都绕不过先?生。

每每想到此处,他总是强迫自己?停下,去看看花丛,摸摸石壁,总之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些回忆当中。

常歌将石洞内摸了个遍,他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二尺长宽的空隙。这空隙被长满刺的花枝拥着,料想也不会被旁人发现,常歌捏着花枝怔了半天,终而提笔作画。

下笔,便是流坠的长发,薄情?的唇角,一袭白?衣,以及……常歌仔细点上最后几笔,为这张画像添上一双多情?的眉眼。

画像落成之后,常歌竟面着这张画像,提著作画的花枝,怔怔看了半天。

自此之后,常歌像是多了个秘密,时常坐进来,看着画像发呆,一待便是良久。

常歌画技只能算平平,但他却觉得,石壁上绘就的人,眼梢眉角都是如水柔情?。触着这画像的脸颊,连石壁都显得不再坚硬。

他正坐在晦暗的花棚下,出神地看着,周遭忽然一亮,常歌身?后的花丛好似被人强行拉开了,他尚未看清来人是谁,赶忙起身?,下意识护住身?后祝政的画像。

“哥哥原来躲在这里!”

他的视线渐渐适应了光线,司徒玄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司徒玄本是眉眼弯弯,含着笑的,目光越过常歌落在石壁上之后,笑容却一点点消失了。

他的脸忽然阴沉地可怕:“让开。”

常歌只贴着石壁,警惕地看着他。

司徒玄:“你画的什么?,让我仔细看看。”

常歌威胁地瞪着他,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