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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的?书信,总会放上一枚长安城的?三角槭,几个?月来,信件里的?风干槭树叶,从葱嫩的?浅绿色,渐渐变得?绿橙相?间,而后慢慢变成火枫,入冬之后,便是枯叶。

这枚信件随附的?,便是一枚枯叶。

“长安……也入冬了啊。”常歌随口叹了一句,隔着轻纱摸了摸枯叶。

博衍道:“长安,虽不如北境冷,但前些日子也彻底入了冬。今年冬日里多雨,天气潮湿,比往年要更冷些。”

常歌闻言,稍稍低下声?:“先生自幼便体寒,一入冬就容易发头风,地笼……给?他?暖得?热些。然后,别说是我交代的?。”

博衍思来索去,还是透了些消息:“先生,每日都看你的?军报,每一封都会看上数次。主君胜了,先生高兴,可到了夜里,先生却会愈加睡不好。”

“入秋以来,先生劳苦,头风更是发了几次,安神的?东西他?都不让点,一日日熬着,更不肯多歇息,谁劝都不听。高公公守在龙榻旁,同他?念主君从前,太学时候写的?论述,大?周时期的?奏疏,才能哄得?他?睡上些许。”

“先生本不要我说的?。主君,有?空还是回去探探先生吧。”

博衍说完,拜而退。

常歌细叹一口气。

博衍走后几日,常歌显著焦虑不少。再加上军中粮草吃紧,他?更是昼夜不歇,一直泡在营帐里。

“主君,该用药了。”

白苏子轻轻提醒,常歌含糊着答了句“先不急”,他?唤了前阵大?将进来,几个?人围着沙盘讨论许久,白苏子坐在火炉旁,一觉睡去又醒来了,方才见到众将各自散去。

药早已冷了,白苏子道:“我去给?你热一热。”

“不必。”常歌说着,匆匆朝帐外走,“近来有?些忙,小白你先歇息。”

那碗药终究是没喝,不仅没喝,常歌还接连熬了三个?晚上。第四日清晨的?时候,营地里居然满是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