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生气?”
幼清连连点头, 而后又补充道:“冀州公送来了只苏尼特羊,还?特意留了食官,说将军素爱吃烤羊腿, 要?不,我现下就将那羊宰了烤上?”
祝政边朝院内走边道:“赶紧烤上。”
眼见祝政远去,幼清忽然想起?什么,朝着他背影道:“先生, 原本将军没生多大气,只脸色少?许难看,可?他见过?冀州公后,反而……”
祝政脚步一顿, 轻轻侧头:“谁?”
“冀州公啊,这羊是?冀州公亲自送上门的,正好撞上将军回府,也不知他们在门口谈了些?什么,将军忽然生了大气, 连别?都未告,径直走了。”
“知道了。”祝政刚刚抬步, 忽而又停下:“将军在何处?”
幼清抿着嘴,活生生哽了片刻。
祝政道:“大部分时候听他的,小部分时候,尤其这种时候,当听我的。”
幼清慌忙从实招来:“将军……在泡热汤。”
常歌这一日?过?得是?无?比困乏。自午后清灵台观礼开始,历经?九天阁、宫门口哗变以及宫变,此刻天色已发青,快要?大白。
常歌双臂轻放在温泉壁上,任由暖流涌动,蒸出他整整一日?的疲惫。
温泉里的园景已重新装饰过?,仰头便是?刚冒嫩茬的无?患子,身侧植满节节高的佛肚竹,池底则铺满大大小小的圆润卵石。
他略微后仰,温泉水立即温和没过?他的前胸。此时听得吱呀一声,热汤入口的木门开了,常歌当即坐起?,警惕侧耳。
这人?只行一步,常歌便认出来人?。他的脚步常歌熟悉异常,正是?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