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当即解了自己的外衣给他?披上:“怎么闹得浑身都湿透了。江风一吹还不招寒气。我?陪你去更衣。”
常歌着实湿得厉害,里衣外衣层层叠叠就没一处是干的,祝政为他?披上的单衣也?没起到多大作用,很快被他?的湿衣洇透,牢牢贴在他?身上。
常歌摆摆手,只在江堤上坐下:“江里哪个不是浑身湿透,都不好受。我?能更衣,江里的人能都更么?”
他?言之有理,祝政不好坚持,只在他?身旁坐下,帮他?暖着手。
江里泡着的楚国?水军回?头一看,窃窃笑作一团。
军营里大咧咧的不少,不少人练得累了,直接脱光上身的都有,也?有些性子孟浪的,有事没事互相揩油调笑。此刻,众人没觉二人携手画面有多奇特,反倒拿起此时开起玩笑。
里头有个胆子大的,朝常歌喊道:“将军,我?手也?冰,正缺个可心人帮我?暖暖!”
常歌豁水泼他?:“江里头鱼多,你快下去摸一个给你暖。”
那兵士旁边的人抬手,拿肘撞撞他?:“要不咱俩试试。”
饥寒为大,那人当下不要脸皮了:“试试就试试!”一手同他?握在一处,反高声道,“还别说,正挺热乎!”
楚军将士顿时笑做一团。
没多久,罗明威带着左军也?跟着来了现场,将长堤下民众疏散至大堤不远的高处。不到半个时辰,幼清带着的中护军押着营帐、干粮也?到了高地处。
常歌出?面劝散了前来护堤的民众,让他?们至左军处领些干粮歇息,他?则将手头现有兵力重新编组,水性一般的分为两组护堤,水性好的入大江,缓缓掉转庞舟船头。
这?边正如火如荼地运作着,长堤之上忽而传来些粥饭香气,常歌一回?头,原是疏散了的民众再行折返回?来,各个都捧着汤碗。
“怎么折回?来了?”常歌撑着长堤坐起,行至他?们身前,“此处危险,老伯还是带着乡邻尽早疏散。”
为首一年迈老头道:“回?大将军,将军为我?们着想,不让我?们护卫长堤,我?们也?念着军士们辛苦,送些粥饭,也?算是尽些绵薄之力。”
军民慰问,不能算是坏事,常歌便允了,让江中士兵分批上来用了些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