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被丢得?一惊,忙不迭接住,捧着炉子跪下。
“卫将军!”幼清急急赶了上来,“长堤决口之事是我前来禀报的?,此事千真万确,大堤岌岌可危,还望将军通融。”
“哟。”程政上下打量他一眼,挤出个阴不阴阳不阳的?笑容,“我当谁呢,大半夜的?这么神通广大,竟能?知城外数里之事,原是司空大人?府上的?小官人?!看来司空大人?真是英明,人?都不在?这江陵城了,还能?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啊。”
幼清按住心中火气,竭力维持着礼节:“程将军,我知您与我家?先生多有误会,可此时民?众命悬一线,还望将军看在?大义的?面子上,派兵增援,饶过罗校尉。”
程政啧嘴,脸色陡然?一垮:“你什么意思,我不听你家?先生的?,还成了不仁不义了?”
幼清还要回嘴,罗明威跪在?一侧,不住搡他的?小腿。不料这动作被程政抓住,讥讽道:“罗校尉真听司空大人?的?话,派个小官人?就?能?支使你调兵,现下还拦着不让他说话,怎么,你还怕我欺负他么?”
罗明威低头,只道:“属下不敢。”
“呵。”程政悠悠架起二郎腿,拿腔拿调:“长堤关紧,我府上府兵多在?长堤之处轮值,看护大堤,更无一日敢懈怠。长堤好不好,我作为楚国卫将军自是知晓,何需他人?横加提点?”
他拉下眼皮瞄着罗明威:“罗明威,我做好了自己份内职责,可你呢?江陵城里的?的?守卫,守好江陵才是关紧,蠢狗放着看家?护院的?本?职不做,非要去拿耗子,罗校尉,你说说,这合适么?”
方才列队的?左军侍卫,当即乌泱泱跪了一片。
“还有你,司空大人?没教你规矩,我来教你。”程政扶着轿辇扶手,低头盯住幼清,“凡是调兵遣将,必要掌权之人?兵符。无兵符者,定要出示上谕者口谕。你什么都没有,擅自调离宫中守军,我可是能?将你——就?地问斩的?!”
“大人?三思!”罗明威劝道,“此事乃我并未上请之过,幼清一片好心,虽然?性格急了些,也?是一心为民?。何况他乃司空大人?随侍,断不可随意处罚。”
程政拎起一丝眼皮,厌恶地朝罗明威瞥了一眼:“罗校尉,可真是会做人?。”
他坐正身子,端腔道:“既然?你如此想?做他的?难兄难弟——左军步兵校尉罗明威,未见公文擅自调兵,赏杖三十。”
罗明威顿了片刻,方咬牙拱手:“臣……领赏。”
程政又道:“——司空大人?府上侍从?幼清,深夜扰乱宫闱,染指宫城防务,散布恐慌讯息,不备公文妄图调兵,赏宫杖……八十。”
幼清偏头,一语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