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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老实,小?不点当即拱手,直言道:“先?生,我见?舱中水师鬼祟交谈,提到‘下货’之词,当即从大狱栅栏中钻出,跟了上去。方才因为崩湫,船上一片混乱,可这位胡校尉,放着秩序不去维护,却莫名其妙将船上的酒桶抛入江中!”

“冤枉啊!”糊涂蛋嚷嚷道,“抛重物?舍弃重量,只是为了船只轻便,好调转方向。”

“呵。”小?不点冷笑道,“我分明听?到,那酒桶中有数声铃响!和颍川公主带来的女侍手镯铃响,一模一样!”

常歌本是懒懒听?着,听?及此?句,当即抬头?:“酒桶抛光了么?”

“尚未!我躲在暗处察觉不对,当即拧他过?来。”小?不点拱手道,“将军,我在船上数月,明明数次迫近鬼船,胡校尉都视而不见?,还下令不允追击,我本以?为他是为了兵士性命着想,今日才知,也许这江上水师才是‘抢新娘’的帮凶!倘若真有江盗时不时运送尖果,楚国水师日日都在江面上巡逻,怎能不知!”

常歌轻瞥祝政一眼,转而问:“酒桶在何处!”

“我带您去!”

小?不点带他二人?行至船尾甲板处。

甲板上确实堆着些酒桶,合计七八个,橡木制,有一个正巧放在卸货栏口处。常歌敲了敲酒桶顶盖,回音闷而轻。

常歌道:“打开看看。”

“不能开,不能开啊!”糊涂蛋猛地?扑了上来,“这东西一开就毁完了!这可是陈酿三十?年的好酒啊!”

他猛地?跪下,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将军,先?生,事到如今,我再瞒下去也没什么益处,便照实招了吧。我在江上行走,确实占了公家的便宜,挣些外快,不然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蓬头?稚子,那点微薄俸禄,着实是艰难!”

“这酒桶,只因江陵城中风雅人?士芙蓉露喝得多了,也想尝一尝那更?为劲道的襄阳黄酒,我出发前同江陵城的几大酒楼说好,此?次迎亲,顺路捎回九桶襄阳黄酒,大酒楼按照数量,每桶给我一枚和察当千做辛苦钱,这不是猛然崩湫,将军勒令临时转向,这酒压得船尾太沉,我没得法子,才卸了几桶下去,谁知被?小?不点见?着,非说我同江盗勾连,我是千古奇冤啊!”

胡校尉哀声连天,晃着脑袋直拍大腿。

常歌的指尖摸索过?酒桶圆润边缘:“这桶里,都是黄酒?”

“是!都是陈年老黄酒。”胡校尉拦在酒桶前,苦苦劝道,“我自知所做不对,可船上无酿酒师,此?时开封,我受罚是小?,但我是真心心疼这几桶好酒啊!”

常歌点头?:“这话属实。若真是老黄酒,此?时开了,倒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