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不用掀开这帆,也能料想到帆下惨状,巨帆沉重,有半掌之厚,压着黑衣人的地方已被大片的血润透,迅速洇开。
焦糊的味道在湿重的雾气中肆意蔓延,楚军呆了片刻,祝政开口吩咐方才开始收拾残局。
景云在祝政身边落下,拱手道:“巨帆沉重,先生手伤未愈,是否要传医官。”
“无妨。”
祝政定定应着,左手却一直揉着右手手腕。他回身,冰寒的眸子盯住小不点:“你亲眼看到了,他们?不过?诓你骗你。你是不愿燃船,他们?却备了后手,定要毁了楼船,挑起楚魏之战。如此这般,你还?要掩护他们?么?”
原本豪华喜庆的喜船,被燃得满目焦枯,小不点眼瞳震动,张着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祝政向?景云道:“她?交给你,有什么招的,要她?写下,画押。”
“喏。”景云转而问道,“先生去哪儿??”
“我去看看常歌。”
许是手腕还?疼,祝政揉着右手腕,点了两列水师,迅速上了楼船。
话分两头,常歌带了群水兵,冲上六七层之时?,听得甲板上越发嘈杂,不过?此事既然交给祝政,他还?算放心,直接上了颍川公主所在的八层。
八层,死一样?的安静。
门?里门?外,女侍、水兵倒了一大片,他们?的意识都还?清醒,只是全?身软倒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够转动。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甜香。
这香,是软筋散!
常歌顿时?警觉,提醒道:“掩住口鼻!”
水兵照做,幸而常歌反应迅速,加上软筋散被夜风吹散不少,随行水兵目前并?无异样?。常歌带着他们?,径直来?了颍川公主住着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