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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不可舍,何人不可舍。”

突然间,他被死死抱住了。

祝政搂住他的力气那样大,几乎要将?他的肩骨都捏碎一般。这本该是个主动?宽慰的动?作,但祝政却极其压抑,像要撷取他身?体中的一切温度。

也?不知是谁在宽慰谁。

常歌由着他搂紧,由着他裹住自己?的手?,祝政的手?指掠过他手?背时,指腹上伤痕仍在,留下轻微的刮擦感。

这道理连常歌都知晓,祝政断然也?知晓。

许是此时他才受大难,祝政对他的怜惜也?多些。他大可以先将?祝政安抚下来,明日之事颠沛,谁又能说得准——况且,也?许真的发生什?么?不测时,祝政早已坦然。

常歌转言安慰:“是我说错话了。”

祝政还以为他又要说什?么?受伤是天罚、伤痛是小事的鬼话,彻底没理他。

没想到常歌轻轻抚着他的指尖,轻声道:“先生下次,不要太?任性了。”

“手?。伤成这样,我也?痛心。”

祝政的动?作一僵,他搂着常歌的动?作都不敢松懈,生怕一旦松手?,怀里的人转眼就没了。

常歌沉默片刻,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我会?好好注意身?体。先生给的什?么?苦药点心,也?有在吃。如有出征,会?尽力活下来,好好陪着先生。”

他轻声问:“将?军所?言,可是真心?”

常歌没答,只抽了手?,从前襟里抽出张松花笺,塞给他:“……我行前,不是没念着先生,这是我在襄阳时——现在不许看?!”

常歌注意到祝政的的动?作,他正要抽回松花笺仔细查看?,赶忙转身?按住了他的手?臂,结果猝不及防同他目光相撞。